赵澈将身上所带的铜牌从腰间解下,冷静道:“秋雷上前接令牌!”
秋雷将令牌接过,双手有些颤抖,拿此令牌者如赵澈本人亲临现场,赵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他代他打这一场仗。
咳咳咳……赵澈忽地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他紧紧握住口中的帕子:“尔等退下吧。”
四人又拜了几拜,方才退了下去。他们四人来赵府,本就趁着夜色无人知晓,此刻离去便快如一阵风。站在院内的郑辰只觉眼前闪过几个人影,再看过去时已空无一物。
再说李锦然将齐云与侍卫队一行人送到紫竹林后,迅速回到宅子里换上与赵澈昨夜如同一辙地衣物,又将行医所拿的药材都一股脑儿丢在锅里煮。趁着还没煮沸时,她将原先所画三幅画卷一张挂在幽静小院休憩地房屋内,另外两张一张挂在正对着大门的屋内,一张挂在赵澈所住的养心苑内。赵澈一行人走后,宅子里除了平日生活所用的家具之外再无其他。
她在赵澈的屋子里站了片刻,黄花梨木案几,雕花镂空红木格子窗,紫蟒金线引枕,处处透漏着住在屋子里的人地位不凡、身份尊贵。她看了眼微风中摇曳的烛火,走上前打翻了它。在她出去的那一刻,烛火已将黄花梨木案几烧了起来。
估摸着汤药该是煮沸已久,她又走回了庖厨。她从庖厨的柜子里又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甘草、藜芦,她将这两味药材丢入了汤罐中继续熬。脑海中回忆的是赵澈身上所受的伤,她记得有左肩三道伤痕,接近心脏处有一道剑伤,腹部、左腿皆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她从袖口里拿出短剑,照着印象中的模样,一剑剑地刺向自己的身子。
直到她身上所受的伤如赵澈昨夜一般时,她方才停了手,将短剑又塞进衣袖中。此刻汤罐里最后加入的甘草、藜芦亦已煮好,整个庖厨里弥漫着苦涩刺鼻药味。她盛了一碗待凉却后一饮而尽,又走回幽静小院。
她躺在床榻上静静闭上眸子,回忆着母亲教她念诗写字、锦绣在梅苑欢快地玩耍……慢慢的她连回忆都变得吃力起来。隐隐地她听见有什么人破门而入,再有人将她抱在怀里,她很想睁开眼,却再也睁不开。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恨恨念道:“李锦然,你真是好样的!”
这声音她十分熟悉,是赵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