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齐带着李承欢回到李府时,李锦然正将煮好的汤药递给孙氏,门外忽然响起噼里啪啦燃放炮竹的声音,孙氏轻轻又是轻声一叹,仰头将汤药咽了下去。
李锦然打从心底里希望孙氏永远都不要知道李府里的阴谋算计,可今天必须要让她知道了。她低着头在孙氏耳边将紫鹃的话说给她听,只见她脸色大变捂住心口剧烈的咳嗽着。李锦然急忙去拍她的背,却想起赵澈前些日子在她面前装病时,也似这般姿态。
“锦然,你可曾见过前朝太子画像?”孙氏喘着气虚弱的问道。
“不曾!”李锦然心中疑问重重,却见孙氏脸色惨白的十分骇人,当下急道:“母亲,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昨日我在你屋子里见到一张画像,模样与前朝太子如出一辙,他是谁?”孙氏任由着李锦然搀扶着在案桌边坐下,开口问道。
“二皇子赵澈。”听到母亲说赵澈与前朝太子十分相像,她大为吃惊,转而又想前朝太子乃赵澈的皇叔,模样相似倒不足为奇。
“他就是赵澈?”孙氏声音又高了几分道:“传闻他自小体弱多病,可是属实?”
李锦然不知孙氏为何今日会提起赵澈,却见她神色甚少有今日这般紧张,只好点了点头,见孙氏眉头深锁,以为她不喜欢赵澈的体质,急忙解释道:“赵澈的身子不似传言那般严重,几日前我还见了他,他身子比之前好多了呢。”
孙氏将李锦然拉在身边也坐了下来,犹如她儿时那般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声音轻柔的问道:“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先背会的是哪词吗?”
见孙氏的脸色不似先前那般苍白,她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笑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李锦然摇头晃脑的背诵着《相和曲》,有意要逗孙氏开心。孙氏抿着嘴轻声笑了笑,又道:“数过多少笔画吗?”
李锦然摇了摇头。
孙氏笑着打趣道:“若哪天我不在了,你数着笔画玩,倒是可以打些时间的。”
李锦然哼了哼,依在孙氏的肩上撒娇道:“若那一天来了,我会让你外孙数笔画的。”
孙氏捏了捏李锦然的脸,笑骂了声:“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