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执盈觉得,自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昨天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了,做完每天必须的训练,到睡觉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想着今天下午三天还要赶飞机回米国,又没有什么工作的情况下,早上一觉睡到十点钟绝对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对不对!
可是蓝家的老二名字叫做蓝·总是在找死·总是不停歇折腾·立端。而这次,被二哥折腾的人非常不幸的,就是早上并没有安排工作的蓝执盈。
一大早,注意,是真的一大早,五点半左右就打来电话是什么概念。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有着严重低血压造成的起床气的蓝执盈差点没直接杀到蓝立端的房间掐死他。
不过想想来蓝立端对此也是早有预料,所以昨晚根本就没住在蓝家,而是跑到罗杰在外面的住所避难去了。
“身为妹妹,你帮你二哥你的良心都会谴责你的好吗!”
丢下这句话,还有一个地址和时间,蓝立端果断的挂掉了电话。因为没人比蓝立端更清楚,蓝执盈哪怕再低血压起床气,但只要被吵醒了,就基本很难再入睡。
偶尔当一次恶魔哥哥什么的,简直太带感了。
蓝立端那边舒畅了,蓝执盈这边却是想杀人了。
早上五点半被逼无奈起床,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看清楚手机短信里的时间是在早上七点,地点在郊区的一座小型影视基地。
探班。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蓝立端看起来是被昨天得到的那个优秀导演奖刺激到了,已经到了一种快要丧失理智的地步了。
所以本来打算的悄无声息的完成这次的迷你剧拍摄的计划,也被搁浅了。刚好回国的妹妹,也被拉到了宣传的行列里。
蓝立端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再得一次优秀导演奖了,不过这次是要以这部暗黑题材的迷你剧参与。
从蓝家到那个小型影视基地,大约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六点钟,蓝执盈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开车前往蓝氏。
一大早从蓝氏大楼这边有专门抵达的公司大巴车,蓝执盈要和众人一起坐大巴车前往。
早上七点多,在蓝立端的要求下,罗杰安排了一次小型的记者见面会,算是弥补之前的开机仪式。
拍摄内容已经过关,还要补办什么开机仪式,这么坑妹子的事情,也只有脑子偶尔不正常的蓝立端做的出来。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事情,并且过去之后有蓝立端还有罗杰在场,蓝执盈难得的没有通知叶红雪,想让对方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好好的睡个懒觉。
没睡好的结果就是,蓝执盈白皙的皮肤更加映衬着那一双黑眼圈的严重性。
四月,初春,沪城的天气绝对算得上冷冷冷。
蓝执盈穿着套头毛衣,牛仔裤。还有一件制服风格的中长外套。快要及腰的长发梳成一个马尾,就带着手机和钱包和车钥匙直接出门了。
自从二月的时候见到布兰德利,然后顺利达成签约意向就被强烈要求将一头长发保留下来,只能继续长,不能一点短。
不得不说,在这个让人烦躁的早晨,就连这头美丽的长发都让蓝执盈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几分。
没睡醒,让蓝执盈的脑子都有点木。百分之百遵守交通规则,车速保持在安全的50以内。
算是顺利的抵达了蓝氏娱乐公司大楼下,不过这也足够蓝执盈在心里为蓝立端多记几笔了。
一点不顾及年幼的妹妹需要充足的睡眠的事实,还罔顾年幼的妹妹在这冰冷的早晨独自开车的事实,蓝立端你真是够可以的啊。
有罗杰早就安排的助理过来交接了车子,然后面对整个人都像是从西伯利亚才回来带着满身冷酷气场的蓝执盈,助理很欢快的跑掉了。
蓝执盈坐在公司大厅的沙发上,早上六点钟鼻梁上就挂着一幅偌大的墨镜。不是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可疑的人,就是在告诉别人,这人有病。
“盈盈?”
蓝执盈鼻梁上的墨镜因为转头的缘故下滑了几分,从高处往下看,刚好能看见蓝执盈那茫然的眼神。
夏思齐快步走了过来,弯腰看着蓝执盈。“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下午的飞机吗?早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连三个问题,让蓝执盈不自觉的扁起了嘴。“因为我有一个无良的二哥,所以睡懒觉的时间被剥夺了。”
蓝执盈的怨念都快要化为实质了,夏思齐一边为蓝执盈的话觉得好笑,另一边却因为看到蓝执盈那黑乎乎的黑眼圈而感到心疼。
“是要参加今天早上的见面会吗?”
“嗯。”蓝执盈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抬起手将因为晃动脑袋而更加下滑的墨镜往上推了推。
整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感觉都快睡着了。
夏思齐皱了皱眉,看了看手里的化妆箱。走到蓝执盈身边,坐下。
对于夏思齐这么近距离的贴着自己坐,蓝执盈也没觉得反感。只是无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夏思齐,就继续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发呆。
“等下要见记者,我帮你把脸上的黑眼圈遮一下吧。”
蓝执盈再次好奇的抬起头,夏思齐可是比自己高一头的大个子,就算是坐在那里,也足够同样坐着的自己仰视的了。
“你怎么还带着化妆包啊?”
去年夏思齐就展露出对造型这一方面的天赋,在蓝执盈脸上更是实践过很多次。所以对于夏思齐会化妆这事儿,蓝执盈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蓝执盈奇怪的,是夏思齐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东西罢了。
蓝执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笑容中带着一点羞涩。“嗯,我不怎么喜欢别人碰我的脸,所以现在化妆什么的都自己来。”
见蓝执盈没阻止,夏思齐伸手摘掉对方脸上的墨镜。没有了墨镜的遮挡,蓝执盈的黑眼圈更加明显了。
夏思齐轻轻碰了碰蓝执盈的眼睛,蓝执盈闭上了那只眼睛。“脸上怎么这么冰啊?你的围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