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羽敢坐他的床，想必时翼弦是恨不得能马上起身把他打下去。

子菁于是皱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那里吧。”

程鸿羽看了一眼椅子。

他现在有求于子菁，所以也不好死皮赖脸，只能坐了过去。

“子菁，其实我和姑妈的意见是相反的。”程鸿羽知道子菁和时夫人关系糟糕，因此尽量表现出和时夫人的相左，“姑妈想让你放弃表决权，但我的意思是，你是必然会参加会议的，所以，不如早一点做决定，到时候只需要坚决地站在你想要推举的人那边就行了。”

子菁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要推举谁。”她答道，双眼却带着沉静的力量，看着程鸿羽。

程鸿羽沉默了片刻。

然后才说道：“其实，你推举谁……我并不在乎。我想说的，依然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那天我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子菁立刻冷冷地打断了程鸿羽，“现在有些晚了，你回去吧。”

程鸿羽站了起来。

“子菁，我知道，我比表哥来说，肯定差了许多。但是我自认表哥可以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从知道表哥再也醒不来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帮他完全他一直没有完全的心愿。我会肩负起照顾你的责任，我也会替他把荷系好好经营下去……”

“你哥还躺在这里，”子菁指着时翼弦，她预感，她再不把程鸿羽赶出去，时翼弦就要按不住了，“你好意思说这些话吗？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是你嫂子，你说这种话，不觉得丢脸吗？还有，荷系姓时，不姓程，这一点，希望你能搞清楚！”

“子菁，你接受现实吧！”程鸿羽又激动了起来，“表哥是不会再醒过来的了。医生早说过，如果他会醒，他早就醒了。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是有些过分，但是这就是现实，你迟早要接受的，就好像你迟早应该接受我一样。”

程鸿羽这话刚说完，子菁已经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