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牛和齐顾氏住过来帮着张罗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齐顾氏,总觉得在府城住着没在家里好,觉得憋屈,她跟齐老牛商量着早点回家瞧瞧,等到齐靖两口子去长安的时候再收拾东西一起走。
齐老牛在村子里住了大半辈子,猛不丁的到了府城也是各种不习惯,听齐顾氏说要回去,他也巴不得呢,立马就张罗着要回家。
只是两个人还没收拾好东西,关三太太就赶着过来拜访,齐顾氏只能扔下别的事情打点精神去见关三太太。
自从关三太太生下关祁之后,也好些年没见着齐顾氏了,这一见,就感觉特别可亲,拉着齐顾氏的手总是不放。
齐顾氏是个热心肠的,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见关三太太和她亲热,她也亲热的很。
关三太太一边笑一边说:“我一听你们家老四中了举人,还中了头名解元,这心里啊就替你们高兴着呢,我瞧着云妹妹两口子都是孝顺懂事的,婶子以后就净等着享福吧。”
齐顾氏赶紧摆手:“什么享福不享福的,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享几天福,我图的也不是我自己好,就想着我这几个儿女都能好好的,那可比什么都强。”
说到这里,关三太太又捧了几句才笑着说出此行的目的:“我这回来啊,一来是瞧瞧婶子,咱们娘俩好多年没见我心里想您呢,二来,也是有件事情和您商量。”
“什么事你只管说。”齐顾氏很痛快的答应着,就差没拍胸脯了。
关三太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着您家老四如今也是官身了,家里人来人往的应酬和寻常时候也不同,将来到了长安来往的人怕也都不是白丁,如此一来,礼仪规矩也得学起来,别叫人说咱们不通礼仪。再给您家四爷丢人现眼,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说的是啊,齐顾氏瞬间也想着这事,立马叫人去喊云瑶。
云瑶正在厨房跟刘嫂子商量给关三太太准备一些干果点心。听芍药过来喊她,立马放下厨房这一摊子事情就到了齐顾氏屋里,跟关三太太厮见过后,听齐顾氏那么一说,云瑶也上心了。
“姐姐说的很是。长安城里达官贵人多的是,虽说依我们的条件怕也见不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怎么都得准备一下才是,还望姐姐推举几个知晓礼节的姑姑婆子,我们也跟着学上一学。”说到这里,云瑶又道:“就算是不为着我,眼瞧着我家三姐跟谢家订了亲事,二姐的婚事虽说未定,可怕也差不了什么。她们俩自小在乡间长大,要说上山打猎跟人出头打架之类的事情是行家,可要跟那些大家的太太奶奶结交怕就得差上那么一二分,说起来,她们俩也该学学。”
“你说的是。”齐顾氏一听更加上心:“你姐姐们是该好好学着了。”
婆媳俩一时间眼巴巴瞅着关三太太,哄的关三太太直乐呵:“这个倒真不是什么难事,说起来,你们家要真请了我说的那个人,也是帮我解决了难题。”
云瑶赶紧去问是怎么回子事,关三太太这才叹了口气说到叫她为难的事情。
原是关家有个远房的姑太太嫁了赵家。这位姑太太脾气性子模样都好,当姑娘的时候就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闺秀,等到嫁人,嫁到赵家日子过的也挺好的。只可惜她好人没好命,嫁人十几年也没得个一儿半女的,到最后相公蹬腿去了,就剩她一个守寡。
赵家宗族那些个人一瞧关家这位姑太太没儿子傍身,上头公婆也早早去了,也没个小叔子小姑子之类的。可以说就她孤伶伶一个人,也就可着劲的欺负。
这姑太太出身关家远房,并不是嫡系而是旁枝,旁枝的势力这些年旁落,就跟嫡系有几分别扭,关家姑太太也清楚,在赵家受了搓磨也忍着,并不回娘家诉苦。
如此一来,赵家那些人就更加变本加厉,折磨的关姑太太险些就那么去了。
最后没法子,关姑太太只好求告到娘家,旁的不求,只求能活命出来有个安稳的落脚地。
她也真是命苦的赛黄莲了,夫家没了人,娘家爹娘也早早的去了,剩下一个兄弟倒是也不赖,可惜兄弟媳妇不是个好的,两口子吵来打去就是不乐意接她出来,后来还是关家嫡系的人看不过去找到赵家大闹一场把关姑太太接了出来。
关姑太太是个倔强的,见旁枝和嫡枝闹了许多事,她是不乐意跟着旁枝那些兄弟们过活的,可也不愿意去嫡系受人白眼,如今正自己赁了几间房子一人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