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好饭之后云瑶坐在齐靖身旁,拿着筷子帮他布菜。
齐靖先喝了几口汤,长长舒了一口气,又端起碗来死拿的扒饭,云瑶笑着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慢着些,饭菜多的是,别噎着了。”
齐靖吃了几口肚子里不是那么饿的直冒酸水,这才吃的慢了些,他吃了一口排骨,又夹了一块鱼肉,回头看云瑶:“你吃了没?”
云瑶笑了笑:“倒是吃了些,我如今饭量小了,吃的极少,只能一日多吃几回,才刚吃了些菜包子,”
“要不要再陪我用些?”齐靖问了一声,但却伸手拿过一个小碗来给云瑶也添了些汤。
云瑶看齐靖吃的香甜,也有几分意动,接过汤喝了两口,又夹了些米饭放到汤中,用汤泡着米饭吃了些,倒也吃的挺香的。
吃过饭,齐靖洗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躺到应该是刚刚晒过,还带着阳光味道的褥子上头,盖着又松又软又暖和的被子,才躺上去没多久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不只睡着,还打起呼噜来。
云瑶听着呼噜声,这心都揪起来了。
好几日齐靖都没回过家了,如今虽然是春天了,可那城墙上冷的紧,尤其到了夜间,简直寒如深冬,也不知道他晚上是怎么对付过来的。
不只挨冻受饿,主要是心神极度紧张,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担忧战事,齐靖这个一城之主身上的重担沉如山岳,重重的压着他。
饶是齐靖沉稳干练,为人又有担当,那也是被压的几乎要喘不过气的。
如今这紧绷的弦一放松,齐靖没有倒下去就是好的了。
云瑶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将窗帘拉上,将房门紧紧关好,给齐靖创造出一个幽暗又安静的睡眠环境。
她没有离开卧室,先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来撑不住也上床睡去。
这一觉睡的分外香甜,等齐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齐靖猛的翻身坐起问过时辰之后立时穿上衣裳到前衙去了。
得知西狄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探子回报的消息是李太后已然带兵往兴庆府而去,齐靖才真正安下心来。
随后两天,齐靖将云瑶做的弓驽锁进库房,一兵一将都不许看到。
肃州紧邻西狄,城里时不时的也会有西狄人前来,再者,齐靖才到肃州,对于城中一切都不熟悉,这府衙的官员脾气性情也搞不清楚,怕是其中会有探子什么的,也怕将士们会因为利益将弓驽的事情出卖给西狄那一边。
所以,齐靖才会如此的防备。
云瑶见齐靖这样紧张有几分好笑,她想告诉齐靖那弓驽除了她这世上应该也没什么人能够造得出来,不说叫那些能工巧匠看到弓驽的样子,就是将制造的图纸给了他们,他们也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是绝对做不出一模一样的。
可看齐靖紧张的样子也蛮有趣的,因此,云瑶就叫他那样防着,没有告诉他这些话。
长安城
齐铜锁看到自家地皮上钉着的木桩子怒容满面。
她几步过去,将正在丈量土地的工部小吏提起来扔到一旁,一手一个将那样粗大的木桩子都拔了出来。
工部那些官吏见她这样彪悍,竟然都害怕了,没一个敢提出异议。
齐铜锁拔完木桩子指着一个小吏问:“谁叫你们打俺家地皮的主意?”
那小吏吓的浑身抖,几不成语:“是,是,是于,于大人。”
“姓于的。”齐铜锁咬牙,大巴掌呼扇而过,正好拍到一块石头上,那石头立马陷到地里去了。
工部那些官吏赶紧后退了好多步,就齐铜锁也给他们头上拍一下,那还不得拍成肉饼,拍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姓于的在哪?”齐铜锁问了一句。
小吏战战兢兢回道:“在,在工部,衙门。”
齐铜锁带着满腔怒意转身而去,几步走到马车边上,跳上马车挥着鞭子亲自驾马离开。
她前脚走,后脚工部官吏都拍着胸脯大喘气:“哎呀,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母老虎啊,果然齐家姑娘不能惹的,一个个也忒厉害了。”
一个小吏倒是挺有几分兴奋的,笑了笑:“怕是于大人要倒霉了。”
他这一句话叫剩下那些人面面相视,均替于麒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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