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被采购部的陈大军整,他指点我去华强北买材料,我的脚磨了一堆的泡泡,林至诚他跟我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是损坏他的财产。
他那时候多高冷的一个人,后面好几天一直帮我涂膏药,给我去死皮。
可是回忆也是肆意那么一阵而已,我很快自嘲地冷笑,想着下一次怎么说话呛死他,总之我在宏德这半年,就想方设法让他不痛快让他抓狂,让他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活活把他气出病来就对了。
正想得欢乐,他忽然冲了进来,黑着脸就说:“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手伤了不及时处理会影响后面的工作。”
他说完,还不等我说什么,就这样粗暴地抓过我的手,拿着一个棉签就往那里擦来擦去,最后给我贴了创可贴。
我就这样一脸漠然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没巴拉巴拉说这个伤口就他整的,我散淡地说了谢谢,然后继续去复印东西。
我以为他走了。
可是复印完回过头来,他说:“既然想要谢谢我,就用点实际行动,你请我吃饭吧,地方我挑。”
我不干,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哗一声刮来的,我凭什么请他吃东西。
要让我请也行,我挺乐意买一桶巴豆送给他三顿就吃它!
于是我拒绝了。
他估计是今晚铁了心要跟我杠上了,又拿给周吴发传票的事威胁我。
最后我迫不得已坐他的车去了桂庙那边,看着他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他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最后掏了好几张票子买了单。
他吃饱了,我以为解脱了,就站起来说:“林总,我就先走了。”
谁知道,他斜视了我一眼,他说:“你急什么?是不是在酒店收着一个情夫,恨不得一下班就回去腻腻歪歪?”
对于他这样的指控,我没啥好解释的,直接没好气地说:“你既然知道了,还耽误我的时间做什么!”
忽然,他就开始摆谱了。
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他说:“周吴涉及的造假资金那么庞大,你还不懂得顺着我,非要一字一句都要戳痛我你才乐意。哪一天我不高兴了,你别怪我没有念及旧情。”
可是,我跟他之间有旧情吗?
我只知道,那是建基在我愚蠢的青春上面一场来势汹涌的孽缘,它除了给我留下噩梦,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些年,我想起他的时候就会恨他,后来我成了恨我自己。
我还是会为他开脱,我会觉得那些短信不是他发的。
我尝试过用我的思维去原谅他,我帮他找了很多个借口,可是他家里的密码改了,又是个怎么一回事!
我想不透的事情太多,我需要追悔的事情也很多,我最恨的是那一年的我遇到了那一年的他,我属于冲动型性格,我为我的冲动付出了代价,我做了两件特别没有尊严的事情,第一件就是那么快地爱上他那么快地交付我自己,而第二件事就是他帮我搬家去与他同住的时候,我竟然连拒绝一下都不会。
我那些傻过的蠢过的毁过的痛过的掉过眼泪的青春里面,总是离不开这个男人时而暖和的面孔,却也逃不开他后面狰狞的面目。
所以我就是这样漠然地笑笑,我依然我行我素淡淡地说:“林总,别总把威胁挂在嘴边,有些事说一次两次效果很好,再说就显得婆婆妈妈了。”
被我这样狠狠地奚落,林至诚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说:“你这个女人怎么从头到尾都那么不识好歹!”
我站起来,随手把自己的包包环在手臂里面,站在那里巧笑嫣然地说:“我确实不识好歹。为了不影响林总的心情,我就先走了,祝你周末愉快。”
估计是想追上来跟我约架啊,我坐在的士的副驾室上面,从倒后镜看到林至诚开着车紧紧跟在后面,我想着我今天状态不好打架肯定得输,后来我土豪了一把,我跟那个的士司机说:“大哥,你帮我甩掉跟在后面那辆路虎,我给你三百块。”
那个大哥一脸的横肉,他通过倒后镜看了一下之后,他有点反常地问:“后面那个是你对象?吵架了?他挺有钱啊,别作散了。“
我怕他觉得我对象开路虎有钱误以为我也有钱把车开到小巷子给我劫财了,所以我赶紧的说:“不不不,我刚才不小心蹭了一下他的车,我怕他框我钱啊!”
幸亏我机智啊,后来那司机大哥估计是同情心爆发,果然的帮我把林至诚给甩了一丢丢的路程,我才得以安全的回到酒店啊。
可是正准备躺下,他的电话就过来了,明显是掐架输了不服气,想重新找我掐架,但本大爷直接不奉陪了,一个挂掉关机睡大觉了。
我当时全然不知道,第二天等待我的,是个什么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