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没用。你给我喝完水,吃点东西滚回去睡觉。不听话就点你睡穴。”
岑宇桐一愕,沈一白这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呢!好的嘛。这样神通广大!她觉得很安心、很安心,趴在吧台上就开始说。
说她的冤说她的不甘,也说了去见了陈念蓝陈妈妈的事。说到后面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一个劲地问沈一白:“大白,我是不是太软弱太包子了。我明明应该上门哭闹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干嘛就欺负我!
“还有蓝蓝的事。我是不是很矫情很多此一举,说起来真的是不关我的事。我去找她们,是不是更加地打扰她们……本来她们都不用再理会真假是非了……”
沈一白听完她说的一切,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第一,你并没有多软弱,不过有人抢在前头帮你包办了而已。我认为这何尝不是幸事。
“第二,你确实很矫情。然而你不如此做,心里的那道关卡便过不去。对于陈家母女来说,恐怕也是如此。我不太懂你们这行,但是就我看到的而言,像你这样‘多此一举’的人,弥足珍贵。”
“大白……”岑宇桐神经质地笑起来,“你在夸我耶!”
沈一白飒然一惊,立即闭嘴:“你该回去了。”
更晚一些,岑宇桐接到陈妈妈的短信:“小岑记者,你走后我想了很多。我确实很久没回锦上看看了,明天你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回去看看?如果行的话,给我个时间地点,我开车去接你。”
那会儿岑宇桐正干躺在床上,想睡又不睡不着,看到这个短信,脑海里绷着的弦顿时松了:太好了,她的努力她的尝试,并非全然在做无用功。
回完短信之后的这一觉,她睡得极好。梦里似乎踏入一条清亮的河,河水淌过她的足,水流从指间穿过,痒痒的很舒服。
第二天下午,岑宇桐依约与陈妈妈再访锦河。岑宇桐特别地选了上次拍摄过的那个点,下车向河边走去。
比之上次远远就闻到恶臭,这次锦河给岑宇桐的感觉好多了,虽然周边的工厂关停整改才刚开始,但至少河道里的垃圾不再似从前那样多,看得出来确实经过一番清理。
两人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唤了声:“这不是陈家媳妇吗?”
陈妈妈蓦然转头,那人道:“唉呀,真的是你!好几年没见了!要不是前一段在电视上看到,我都不敢认……咦,这位不是……”
岑宇桐认出这位就是上次她采访过的村民,忙道:“你好啊刘先生!”
老刘道:“啊呀你还认得我!今天你和陈家媳妇过来,是不是还要采访啊?”他向她们身后张望,却是没看到摄像师。岑宇桐解释道:“今天不是来采访的。我陪陈妈妈回来看看。”
陈妈妈说:“是啊,我有四五年没回来……”她忽然红了眼圈。
老刘道:“唉!莫提莫提!我看新闻说蓝蓝的画得了大奖,总归是……你……有没再找?”
他们的对话叫岑宇桐一惊,回想起来,的确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陈爸爸,没有人提,她也没有问,难道?
陈妈妈摇摇头道:“没有。我现在就是带女儿,其他都不想。”
老刘说:“傻咯。趁着年轻,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前头的人会理解的。”
陈妈妈黯然道:“再说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