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的瞪了一眼林芙蓉和杜妙颜,明显是在恼她们自作主张,偷鸡不成蚀了米,且还蚀了不止一把!
经诊断,杜杰斐的右手骨折,双腿也多处伤筋动骨,全身皮外伤更是无数。
赶忙差人将杜杰斐移到林严昱的院中,好让大夫帮着处理伤势。
听到最后大夫还叮嘱,若是没有好好休养,恐会落下不少后遗症。翰林夫人刚刚产生的一点点心虚顿时消弥无踪,转化为了滔天怒意:“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把我儿打成这个样子,今天若不给我个交代,我、我便是告上金銮殿,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傲梅状似畏惧的朝林箭澜身后躲去,低声道:“翰林夫人,这事都是误会,你又何必再这样苦苦相逼?难不成,真要把所有事都摊开了来说,让天下人耻笑,你才觉得心满意足吗?傲梅不说什么,你就当真觉得我可欺吗?”
委屈忍辱的模样,实在令见者动容。孟氏也忍不住发话道:“翰林夫人,慎言!”
翰林夫人因为杜杰斐被打得半死不活而冲昏了头脑,杜柳清却是清醒无比,深知若再追究下去,结果恐怕只会更糟。
脑中极速转动,如果能有证据,证明林傲梅浴房中出现的蛇,和杜杰斐没有关系的话,或许还有转盘的余地。至于这证据是真是假,压根就不在杜柳清的考虑范围之内。
瞥眼见林箭澜身后的石稀,不知何时竟已经没了去向,杜柳清顿时暗叫不好。赶忙低声吩咐秋心赶去大厨房,只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其实,翰林夫人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若这事当真摊开了来讲,怕还是杜杰斐理亏。但是,叫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她还得含着牙齿和血吞吗?
仗着这份不甘心,翰林夫人冷哼道:“误会?我儿被你们打得去了半条命,你们就用误会两个字来搪塞我吗?”
“不是误会,翰林夫人还想怎么样?要我家梅儿以死谢罪吗?”孟氏听此质问,再也温声不了了。梅儿顾及两家的关系面子,已经一再退让,否则这情形,谁看不出来端倪?哪里还轮得到翰林夫人叫嚣?当真是不知好歹!
而不置可否的是,翰林夫人潜意识里,确实巴不得让林傲梅以死谢罪的。但也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那倒不用,可是,今天晚上动手伤了我儿的这些丫鬟婆子,一个一个都要仗毙!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孟氏抑制不住的冷笑,傲梅阁的丫鬟婆子却是霎时神色大骇。
瞥见远处石稀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近,林傲梅上前护在众丫鬟婆子身前,水眸汪汪道:“翰林夫人,伤了杰斐表哥,实非她们本意,又何必牵连无辜呢?”
“哼!牵连无辜?你林二小姐是无辜的,就连这些贱奴才都是无辜的?那我的斐儿呢?他何其无辜,却被打成这个样子,这公道该找谁要去!”见林傲梅态度软了下来,翰林夫人当即变得更加强硬,恐吓道:“反正,今天轻则打杀了这些丫鬟婆子,重则你林二小姐也别想全身而退!”
林傲梅柳眉一凝,似乎蕴藏着浓浓恼意,再也按捺不住的冷声道:“杰斐表哥是不是无辜,翰林夫人不是心知肚明吗?傲梅阁的人,今天都没有做错,谁也别想迁怒,动她们一根毫毛!”
见不少人都怔住了,林傲梅终是缓了缓语气,道:“翰林夫人,傲梅敬您是长辈,但是杰斐表哥一事,纯属误会,若您一再咄咄相逼,傲梅也不介意与您论论这是非对错!”
恐吓不成,反倒被恐吓了。翰林夫人不明白,为何林傲梅的态度又突然强硬起来。一时间,威风也耍不起来了,只张口结舌,哑言道:“你……”
见到远处秋心打的手势,这厢杜柳清却再也淡定不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
未来得及阻止翰林夫人,便见她还想说话,已经听完石稀回话的林箭澜突然怒声喝止:“住口!翰林夫人,适可而止吧!”
翰林夫人被喝得一愣一愣的,从适才开始,林箭澜都没有说什么偏帮哪一方的话,现在居然开口喝止了她!
“箭澜,嫂嫂也是爱子心切,一时乱了分寸,你就别一般见识了。”杜柳清见林箭澜喝止翰林夫人,顿知情况不妙,上前拦住林箭澜,阻止他再说下去。
继而朝着翰林夫人使眼色道:“杰斐那孩子,也是箭澜看着长大的,被打成这样,箭澜也心疼。嫂嫂,你冷静一点!”
没有人比杜柳清更了解林箭澜,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林箭澜不会如此。如果翰林夫人再对林傲梅咄咄相逼,恐怕林箭澜必不会袖手旁观?一但把事情摊开了讲,那可就遭了!
听杜柳清这样说,林箭澜也念及了几分,止住了话不再说下去。毕竟,翰林夫人是柳清的嫂嫂,闹不好,日后杜林两家也尴尬,最后难做的,还是柳清。
林傲梅见林箭澜的神色,便知他是顾及到杜柳清的身份面子,这才没再说什么。
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杜柳清需要顾及,那她呢?她这个女儿就必须忍辱受委屈吗?
绝无可能!
见林芙蓉和杜妙颜明显松了口气的神色,林傲梅眸光凝黠,朝着身边的笋香打了个招呼。继而什么都没说,双眸紧闭直直往地上倒去。
笋香只感觉林傲梅碰了她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林傲梅恍若无骨般往地上坠去,什么也来不及想,条件反射便伸手抱住了林傲梅,慌张失措惊呼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