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卫东打点停当,两天以后坐上了回上海的班机,其实苏卫东这种手段并不少见,只是人往往越是在接近胜利的时候,越是容易忽视掉潜在的危险,就像赛跑的人,终点就在眼前了,当然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刺,谁还会放慢速度去留意脚下有没有绊马索?
也许陈临风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态,百密一疏,最后着了苏卫东的道儿,当然,这也不是是最关键的,苏卫东是不会把计划最后的成功,放在敌人的疏忽上的。
“你想方设法把陈远安插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买通你的律师么?”云端之上,坐在头等舱里的苏卫东抿了口咖啡,淡淡的想到。
这是场无意义的起诉,不管人证、物证都是倾向自己这边的,否则陈临风叔侄俩报警的时候,警方早就立案调查了,苏卫东甚至都不用回国,全权委托江涛代办一下就可以了,但他还是回去了,他要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卑鄙无耻的叔侄二人面前,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所以结果当然是毫无悬念,法庭不但判决陈临风败诉,还让他尽快把一百多万的尾款支付给苏卫东,原来他们订得买卖合同是一千六百万人民币,抵掉西浦银行一千四百多万的债务,剩下的尾款约定好工厂过户以后结清,但苏卫东后来去了美国与家人团聚后,一直没再回来,这点钱也没有再放在心上了。
陈临风当庭表示要上诉,苏卫东却不想再跟他玩了,招呼江涛继续追索那一百五十万的尾款,能要到多少,通通给江涛自己吧,毕竟到了最后,只有这么一个下属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另外这笔钱还有一个用途,就是苏卫东这一撤,想必工厂里也是四分五裂了,愿意留下来的人,没什么好说的,陈临风的确是损失了一大笔,但耐心经营,工厂也不至于破产;想要走的人,就让江涛暗中给一笔补偿款吧,算是仁至义尽了。
有债必偿,到了现在,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后果,只是乐有为的死,始终在苏卫东心里留下一个疙瘩,他只是贪心了一些,付出生命的代价似乎有些过头了。
但那只是一个意外,就当是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了,现在,我也该有新的生活了吧,苏卫东这样想着,第二天,便登上了回芝加哥的飞机。
一回芝加哥便连续收到两个好消息,一是移民的手续已经接近尾声,二是苏海星伊利诺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
一家人好好庆祝了一番,手上有了一大笔钱,苏卫东原本蠢蠢欲动的,还想投一半到在美国新开的华风贸易公司里,再好好干一番,但经过国内最后那一役,把他的雄心壮志也磨灭得差不多了。
现在也已年过五旬了,除了安度余生,还有什么念头可想呢,把公寓楼下的成衣店经营好,也足够生活了,于是苏卫东在芝加哥北郊订了一套独栋豪宅,稍微修缮了一下,周末的时候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搬了过去。
苏海星几乎每天给林启电子邮件,有时一聊就到半夜,因为时差的关系,每次苏海星想他该吃午饭了吧,于是才关上电脑睡觉。
搬家那一天早上,下了一场雷阵雨,空气清新的很,搬家公司如约而至,一家人忙活了整整一天,苏海星累得腰酸背痛,照例躺在床上给林启写邮件,把搬家的照片了给他,又把今天的经历悉数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