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去一趟日本,马上就要起飞了,现在来不及跟你慢慢分析案情,你找到佟鑫后,把他们带到城关镇杨柳坝李二婶家里。”
“城关镇,杨柳坝,李二婶,”林启快速记下这几个名词,又问道,“那个佟鑫长什么样?我怎么找他?火车站那么大。”
“你在出站口等着,他会找到你的,我这起飞了,你先去安顺火车站吧,我三个小时后到东京,你如果没找着人,就在火车站先等等吧。”
林启挂掉电话,心想:“妈的,又是三个小时。”出了机场,乘了辆公交车直奔安顺火车站。
安顺是中国内陆贵州省的一个地级市,东邻省会贵阳,西靠六盘水,北接毕节,经济条件与沿海省份相比,较为落后,联合国开计划署曾在2005年的《人类展报告》中指出:“如果贵州是一个国家,那么它的人类展指数仅刚超过非洲的纳米比亚,但是如果把上海比作一个国家,其人类展指数则与达国家葡萄牙相当。”
就在前几年,毕节市五名流浪儿童被现死于垃圾箱内,据警方调查,这五个小孩是躲进垃圾箱烤火避寒时,一氧化碳中毒身亡,他们的父母均在外打工,他们平日的伙食就是稀饭和盐巴,家里除去锅碗瓢盆,没有任何值钱家当,很多人难以想象在我国还有如此困苦的群体,如此悲哀的现实,一位政协委员在网上说:“……难以想象,痛彻入心。”
而贫穷,是诞生愚昧的土壤,这里的人相对较封建保守,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比较盛行,特别是在乡村,如果一个家庭没有人口添丁,那老了以后的结果就是无依无靠,孤苦而死,而且这些地方消息闭塞、法律意识淡泊,自然而然成为拐子们“销赃”的最佳渠道。
一路上,林启思绪万千,不知道赵天明从什么地方、哪些人手里救出来的这些孩子,这么多孩子聚集在此地,想必就差买主了,被赵天明救下来,那些人贩子团伙必定狗急跳墙,难怪这么着急要我过来。
但他还是想不通,既然人已经救着了,为什么不联系警方,寻找他们的亲人,再把那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万一被现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去保护那么多孩子?这个赵天明火急火燎的把我派过来,也没说能不能报警,早知道再把费恩也带过来了,多个人也多份力量。
刚才挂了赵天明的电话,又给苏海星去了通电话报平安,苏海星说他们暂时找了处酒店落脚,等林启回上海再作打算,让林启一切小心,注意安全,又问要不要费恩也过去帮忙?
林启想:“她带着两个孩子,而且美华集团的唐纳德还不知道会不会追到上海来,还是把费恩留在她身边比较让人放心。”只说道:“赵天明差遣我过来就是找几个小孩,没什么问题,费恩第一次来中国,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大通,而且白皮肤、大鼻子太招眼了,还是留在上海吧。”
苏海星一想也对,让费恩一个人过去,不要没帮成林启,还把自己搞丢了,抿嘴一笑,又再三叮嘱道:“那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啊,我多少年没回来了,这几天就带他们三个到处转转,回头过完年,才再给孩子们找学校。”
“哎。”林启答应一声,心里美滋滋的,莫名有种“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