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那?得了吧,门亭里的那些警卫,跟审贼一样地审查每一个想进门的人,懒得去!”
马依风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愿意去马华龙那。不过原因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而是他与马华龙的长相太像,每次去,那些警卫都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打量他,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马华龙的一个影子。
“依风,李强的案子如果我不插手的话,我担心你应付不来。毕竟他在海滨市算是一个势力滔天的人物,还隐藏得特别深,人也非常阴险!”迟疑片刻后,马华龙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着马依风一脸的冷漠表情,马华龙尽管知道马依风听后会反驳,但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他还是说了出来。
马依风一听,扭过头直视着马华龙道:“怎么,难道地方的警备力量在你眼里真的连渣滓都不如?多少大案要案不是地方警察侦破的?就连王伟的案子,还不是被你们军方给误判,才导致他无端端地丢失了年轻的生命?!”
马华龙被马依风堵得哑口无言,想想这些年来,马依风所侦破的几起大案,确实靠的是他准确的推理和缜密的思维,以及他应变自如的战术指挥来的。他不像别的警察那样,一味地依靠武力和日趋先进的精良设备。
这一刻,他更加感受到自己儿子的优秀,他突然非常感激自己的妻子,将儿子给培养得这么出色。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不同意军方介入,我可以考虑不再干预,但是……”马华龙并非真的打算从李强的案件中退出,为了不使自己跟儿子的关系更加恶化,他想从明处转移到地下。
马依风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才不会上马华龙的当,撇过头看向窗外,“说吧,你是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才肯退出?”
马华龙站起身,缓缓地来到马依风的身前站定,“带我去见秦明月,只要见了她,我便退出!”
马依风将身子弯下,双肘撑着膝盖,将脸托在掌心中,看向地面。
他知道马华龙为什么要去见秦良玉,这已经是马华龙第二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了。这件事与其他的事不同,他知道他阻止不了马华龙,即便自己不同意,马华龙照样有办法见到秦良玉。
直起身子,马依风皱着脸问:“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马华龙不容拒绝地道:“因为明天我要去北京开会,我不想再拖下去。”
马依风点点头,挺了下腰身,从桌子上下来,“你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见马华龙没有说话,马依风耸耸肩,“你去停车场等着,我下去办手续,顺便跟张局打声招呼。”
三辆车,马依风的悍马打头,车上副驾坐的是鱼头,而身后跟着的是马华龙和他的一众部下,向着看守所的方向开去……
经过三天的调整,秦良玉的身体早已彻底恢复。经过这件事后,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太缺乏锻炼,所以康复后的这几天,每次在放风的时候,她便带着邓洁和孙翊尔,一起到放风笼里锻炼身体。
毕竟条件和空间有限,她无非就是压压腿,做做俯卧撑,爬爬放风笼里的铁栏杆锻炼下臂力,顺便做高空落地的练习。如果没人留意,她还会借厕所墙壁的遮掩,打一套拳,让全身的肌肉得到更好的伸展。
因为饮食上的改善,加之笞魂鞭给她带来的劲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越轻盈稳健。每次在晚上睡觉前,她都会坐在通铺上做半个小时的吐纳,调整体内日益顺畅的真气。
敲桶的声音,每天中午都会在11:20到11:35之间的这段时间在走廊里响起。可今天都已经到了11:50了,大伙才听到这声音,一些饿得恼火的男号,在监室里低声咒骂着。
饭的过程中,看守所里是有明文规定的,必须有一名值班干警在旁边跟随。
有的班的干警闲来无事会按规定去做,可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老张头独自饭。
毕竟在看守所已经做了快三年的饭了,从来也没出过什么问题,那些干警也懒得像个跟班的一样,跟在浑身都散着汗臭和油烟味的老张头的身后。
终于到了女号,老张头还是像以前那样,用勺子敲了敲门下的小窗口,挨个给号里的女人们盛菜、馒头。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林妮一脸媚态地对老张头嗲,可完饭后,老张头却满腹心事地离开,既没多给女号馒头,更没看林妮一眼,这让林妮很是不爽。
等待打饭的过程中,邓洁还在继续讲着她曾经在旅游景点摆摊时的那些趣事。由于她个头比秦良玉高,又是站在秦良玉的前面,所以老张头的反常,秦良玉压根就没有留意到。
刚准备蹲下吃饭,外面值岗的周觅亲自来到女号门前,对着小窗口喊:“秦明月,提审!”
秦良玉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她急忙将手里的馒头递给邓洁,小声道:“你俩先吃,不用等我!”
来到走廊,秦良玉的心情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仅仅六天没见到马依风,难道是因为他那天对自己表白了心迹?
身后传来押送自己出去的周觅的抱怨声,以及老张头不停的道歉声。秦良玉甩头一看,原来是老张头挑着的饭桶不小心蹭到了周觅的裤腿上。
秦良玉赶忙退到走廊的墙边,给挑着担子的老张头让路,周觅也随着秦良玉站到一旁。
就在老张头从秦良玉身边经过时,秦良玉清楚地听到老张头紧张的喘气声,以及他的那个让遇事从来都处变不惊的秦良玉震惊到有些慌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