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和邓洁刚走到医务室一楼的走廊,从门上玻璃见到她们俩的孙翊尔等人便推开门迎上了上来。
孙翊尔一把抱住秦良玉,“明月,你可吓死我了,你的病好了吗?怎么瘦成这样啊?”
说着,她瘪了下嘴,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将眼中的泪水强挤了回去,接着道:“你住在二楼,除了邓洁谁也不让进,我都担心得要命也没法过去看你。”
捏了捏孙翊尔娇俏的脸颊,秦良玉呵呵笑着,一旁的邓洁打趣道:“对呀,就是不让你这泪猫进去,人家是怕你的眼泪会把医务室的病房给淹了!”
瞪了邓洁一眼,孙翊尔挽住秦良玉的胳膊,小心地扶着她向外走。
由小美因为双手捧着藏在衣服下的袋子,腾不出手,便在一旁打着哈哈地跟秦良玉调侃道:“你这快要变成病美人了,我们伙房里那些人都在说没有美女看,做饭都没了劲头。”
孙翊尔有些不乐意地反驳道:“哎呀,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是个丑八怪了?”
她这一抱怨倒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来到门边,邵琪清因为瘦小,将自己的身子使劲偏到一旁,替秦良玉她们把门推开。
秦良玉这才现了邵琪清脸上的伤,狐疑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邓洁也现了,凑过去仔细分辨了下,吃惊地问道:“这明显是被人给打的!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丫的打回来!”
见秦良玉身边一堆的人,加之邵琪清对丛花玲的大嘴巴子还是有些顾忌,便没有吱声。
出了医务室的大门,因为不能去入监队,由小美见没别的外人在,便将藏在衣服下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孙翊尔,“这里面的姜我都给洗干净切成片了,你们回去后,给明月用开水冲着喝了。别怕大蒜的气味重,吃饭的时候剥两颗给她下饭,杀菌的!还有红糖,我听说明月来月经了,给她喝点。”
由小美对向她感激道谢的秦良玉摆了摆手,然后歪着头对孙翊尔笑着道:“监督岗的小美女,你看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来的时候忘记带联号了,你权当我是空气哈!”
说完,一溜烟地独自向伙房跑了回去。
将手里的包裹递给拘谨地陪站在一旁的丛花玲,让她先带回监区,秦良玉这才问起邵琪清受伤的经过。当听说与林妮有关后,秦良玉和邓洁、孙翊尔都一脸的愤懑。
嘱咐邵琪清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着些,看着邓洁送邵琪清返回三监区后,秦良玉这才在孙翊尔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监区。
元贝红听说秦良玉回来了,早早地就把她的床铺给收拾妥当了,还给她放了两个装满热水的热水袋在床铺上。
对元贝红道了声谢,秦良玉让孙翊尔将仓库门打开,把元贝红送她的热水袋拿到仓库的床铺上,跟元贝红打了声招呼,告诉她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就不在监室里睡觉了。
刚说完,她现远远地倚靠在窗户前值小岗的滕柳脸色变了变,似乎自己不在监室里睡觉让她松了口气。直到这时,秦良玉才注意到,除了孙翊尔、丛花玲和元贝红,其他人都好像很怕自己似的远远地躲着。
懒得去听她们到底都怎么了,秦良玉随着孙翊尔和丛花玲一起来到自己的仓库。
进入仓库后,秦良玉直接来到床铺上坐下,这场病来得突然,她感觉秦明月的身体因这场病似乎更加糟糕了。
见丛花玲迟迟没有离开,秦良玉疑惑地看向她,孙翊尔对秦良玉小声道:“过了元宵节,丛花玲她们就要被分到下面监区去了。”
尽管对丛花玲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但好歹是一个看守所过来的,秦良玉让孙翊尔收拾些东西送给丛花玲。
丛花玲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道:“明月,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们家住在本市,一个月可以来一次监狱见我,我的东西够用的。”
说着,丛花玲看了看秦良玉的脸色,双手使劲地绞在一起,半天才抬头问道:“明月,我知道你家里的关系厉害才留在了入监队,我想……”
孙翊尔一听,眼睛瞬间瞪大了道:“诶……别介,不是谁都能留在入监队的,我和邓洁指不定后天就跟你们一起被分下去了呢!明月跟咱们一样可都是犯人,把谁分哪去她可说了不算!”
秦良玉知道孙翊尔这是在替自己打圆场唱黑脸,丛花玲尴尬地笑了下道:“不是,翊尔,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俩是监督岗的,不管我分到哪个监区,以后如果哪天我真违反了监规,你们一定要网开一面。你们也知道我这案子和刑期,就得靠着挣分减刑了……”
见丛花玲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秦良玉站起身,从孙翊尔手里接过送给丛花玲的东西,拍了拍丛花玲的手背安慰道:“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个看守所里过来的,不照顾别人也不会不照顾你。不要想太多,你的刑期比起邓洁来可要乐观多了。”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丛花玲,“拿着吧,我这里东西太多,权当替我分担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跟翊尔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找机会告诉我们俩。”
含着泪点了点头,丛花玲哽着嗓音道:“明月,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送走丛花玲后,秦良玉感觉自己下身黏糊糊的,拿了块卫生巾让孙翊尔陪着自己一起去了趟厕所。
刚蹲下,一大股血合着血块流在了厕所的蹲便坑里,看着那些血块,秦良玉的心不禁一沉,一股怒火涌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