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一听揽月的话,直接拿起身边的剪刀,把李小然肚里上边的衣服都剪开了,入目是一片血迹斑斑,看着论诗一个别脸,那眼睛里的泪痕转了转又咽了下去,弄影赶紧上前,忍着心酸想解开绷带,可是手却被以上有劲的手抓住了,“我来。”说话的正是凤逸绝,此刻李小然的样子让他觉得他的心想要随着她一起疼,一起苦,他颤抖着手把那一层绷带拿下去,可是绷带与伤口粘在了一起,凤逸绝流着泪狠心撕扯开了,李小然的身体一抽抽的,凤逸绝弄完绷带连忙坐在床头揽抱着李小然的头,看着呆愣中的论诗,“你快给她处理伤口。”论诗一个激灵回神了,她赶紧拿起药箱里的工具,尽量的放缓动作,可是李小然的身体还是一颤一颤的,凤逸绝看的胆战心惊,论诗动一下,他也跟着动一下,遇到李小然动静大的时候,他还说,“你轻点。”论诗觉得脑门子上全是汗,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好容易在凤逸绝的紧张的杀人目光中还有李小然的颤抖中,终于完伤口了,论诗拿起药箱直接走了,仿佛身后的是凶兽猛狮一样,凤逸绝给李小然擦擦汗,然后吩咐,“吩咐厨房做一些流食。”揽月得了信赶紧撤退了,弄影也悄悄的走了,走的时候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这个时候或许他们需要的是独处,他们一撤走,凤逸绝的唇就吻上了李小然的唇,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到嘴角一直流到了李小然的嘴里,凤逸绝觉得自己不是男人,让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保护他,可是,这大概就是爱吧,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宴会上,而是有一天晚上他睡不着就去城外的湖边散心,见到了在湖中洗澡的她,真是大胆,虽然是晚上,但是也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万一是不轨的男人呢,所以,他就一直守在湖边,确认她安全离开之后才唤来暗卫招呼他回去,第二日,有人拜访,说是一夜风流,他瞬间明了,赶紧请进来,一看果然是她,而后两人渐渐熟悉,但是他从没有问她是谁,她也没有说,后来情到浓时,二人终是越过了最后一道线,那一夜,她的美好只为他一人绽放,终其一生也不会忘却,一旦走过那道禁区,二人就会无所畏惧,后来又继续过了几夜,再后来就是金殿上他见到她的那刻,觉得心都快停止了,父皇要为他选妃,他肩上有担子,可是很奇怪的,竟然是她选了他,呵呵,好吧,既然有人想要她嫁给他,那就娶吧,反正是正中心怀不是,再后来就是别人利用她和九弟软禁了他,就在那碧湖山庄,一住就是到她生产,初知道她有孕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他与她的骨血,虽然外界都说她与那人如何如何的恩爱,但只有他知道,也坚信,那一切都是假的,现在好了,他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只要找到九弟,就一切都结束了,可是然儿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凤逸绝想着想着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与此同时,在霖城后山背面的一面湖心岛上,一座竹屋面前,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一黑衣男子跪地,“主上,八爷被救走了,您的王嫂也已离去,但是他们派的找您的人还没有撤退,我们是不是该动了。”说完,跪在地上等着回应。男子想了一会,开口,“传信给八哥,让他们即刻赶往逍遥郡,即墨白是我的忘年好友,自会告知一切,这几天我也该动身了。”说完,看着远处的天际,一阵叹息,终究是父皇亏欠了他,他有野心,有抱负,可是不该利用他们挚爱的人来完成目标,随即唤了一声,又有一名黑衣人跪在跟前,“传信给无名,该走了。”说完,转身,一副羸弱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刚才的冷情与果断,男子转身进了竹屋,过了几刻钟,一群人落在竹屋外,走在前头的正是刚才还在皇宫的南宫凤涟,不,或许他不叫南宫凤涟,看着坐在住屋内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男子,他走了过去,“挺惬意?”微微上扬的音调,让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不过片刻又施展开了,真好,这一步棋终于解开了,六个月了,终于解开了,男子的眉头一片舒展,看着风情盎然,看着站在窗口的男子,“景,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满意的。”景,这个男人正是莫玉景,以前那张皮只是易容,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和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有八分相似,他是那昭雪皇后被人害之时肚子里遗留的问题,那时候昭雪皇后被人陷害,本来她以为必死无疑,可是竟然没有死,而且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救了,后来她就住在了日月教,那里的人很淳朴,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要报复,她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个高位上的人的主意,毕竟,如果他能信任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她恨,要报复,报复一切暗害她的人,其实大可不必,只要她回去,天林皇自会为她主持一切,天林皇事后细细一想,觉得很是蹊跷,就暗中查探,那个时候,几位皇贵妃的身后势力独大,他还必须要依靠他们,所以,就放任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他一直能期盼昭雪跟他联系,他知道她没死,因为他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所以,坚信她活着,也希望她能回来,可是她没有,她认为这一切也有那个男人的事情,所以,她努力的学习蛊术,培养一切可以杀人的工具,直到生产,看着生下来的孩儿,她就恨,跟那两个兄弟真像啊,只要是凤家的孩子,她都恨,她把这个孩子收为义子,封为少主,她面带黑纱与他在床上纠缠,她要让他痛苦,可是她何尝不是在痛苦呢,她是母亲,他是孩子,却最终一同走向灭亡,莫玉景挑了挑眉,“现在该说了吧,玉玺在哪里?”莫玉景提起这事就想吐血,坐上皇位之后才发现那玉玺是假的,不过,好在那群大臣比较信任他,可是说是信任南宫凤涟,看着面前与自己八分相似的男人,莫玉景就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而他们两个却可以无忧无虑。
“玉玺?不是在八哥那里吗?”男子挑着好看的眉看着面前发怒的男子,现在他们已经安全了,就算说了又如何,果然,莫玉景一听男子这样说话,怒极攻心,喉间一甜,他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柳含烟,你还以为你是那个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的柳含烟吗?”莫玉景开口,他第一次见到柳含烟的并未疑心,直到有一次他无意中见到了在洗澡的柳含烟,看着他与自己面皮下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他是自己的兄弟,后来经过查证,他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南宫凤涟被送去了仙霞山,拜在仙霞老人的座下,而八王爷则与九王爷在一次被人追杀中不幸落难,只余下是九王爷的八王爷,原来他们一直在暗中秘密联络,这些年几位贵妃渐渐坐大,老皇帝在世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好他与皇后的孩子,不惜想了这么个主意,可是还是被他知道了,他就利用他们两个那种兄弟情互相牵制,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这也是李小然那时总是查不到他的行踪,每次都是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再后来,利用了迷踪蝶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因此,李小然和凤逸绝索性就来了个将计就计,这方,莫玉景开口,“你知道我有多恨这个名字吗?我也是凤家的儿子,却连个名字都没有,还得依附在别人的姓氏之下,而你们哪,你们过的多么无忧无虑。”这话一说,柳含烟开口,“无忧无虑,从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没有快乐可言,那个时候,除了八哥,我的脑子里就是恨,如果不是八哥一直护着我,在五岁那年我就死去了,皇家本就没有亲情,父皇,父皇明着说多爱母后,可是他眼睁睁看着母后被人害死却无动于衷,说到底他更爱那个位置,所以,我听从八哥的话去了仙霞山,一直跟着师傅,直到下山去辅佐仁清二皇子,做了他的伴读,后来我们一直暗中联络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天林早晚得不复存在,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说完,嘴角划出一道嗜血的笑容,他看着莫玉景,“你想知道八哥的腿怎么回事吗?那些刺客就是那位伟大的父亲派人刺杀的,只因当时玉玺在母后手里,而他一直找不到,就想着我和八哥是他的障碍,呵呵,很可笑吧,我们费尽心思毁灭的王国你却是费尽心思要得到的。”说完,看着远方,那里有他最柔软的心肠,他的哥哥一直用生命在护着他,一直是那个男子,那是他还只是个五岁的男孩,却因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过早的成熟,过早的开始懂得运用人心,把他送了出来,可是他却生生舍弃了两条腿,两条腿换来的是无尽的悲寂,莫玉景听完柳含烟说完,他的确是震惊,可更多的却是不信,他直接拂袖离去了,并且派了更多的高手守着这里,那一方,李小然是被饿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李小然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美好,活着真好,心爱的人,心爱的孩子,李小然伸出手摸上了凤逸绝的头,一下一下,那入目的柔软的发,怎么一股子药味,李小然细细的一闻,发现了几位恢复经脉的药草,忽然,她愣住了,眼泪就那么直直流了下来,重新塑造经脉这得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疼是最起码的,看着自己的经脉重新的塑造,想昏过去那是不可能的,每一次都会更加的清晰,更加的钻心,仿佛满眼满心那一刻都是疼的,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是疼的,疼的都不知道什么事疼了,麻木到不会,因为身为重塑人会很清楚那一刻那一根经脉重塑,会受到什么样的疼痛,都会无比清晰,这药是那老头发明的,所以李小然知道的无比清楚,当初她因为身中剧毒,无法全力逼出,就是利用洗髓经和这些重塑经脉的药材才把毒逼出,现在又轮到他了吗,那时候她小,师傅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把她身上的毒逼清,而他如今年龄已大,受到的折磨会更痛,李小然的泪滑落在凤逸绝的脸上,凤逸绝脸上一凉,他赶紧惊醒,虽然功力被废,但是不影响那敏锐的感觉,他醒来看见李小然的脸上的泪痕,知道瞒不过她,从小在药草里泡着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凤逸绝开口,“别担心,师傅说不会有事,你看,师傅给我用了很好的草药,所以,现在我的腿能站起来了,我可不想以后送孩子去学堂的时候人家笑话他们。”李小然破涕为笑,“师傅来了?”凤逸绝说,“嗯,论诗通知了他老人家,就连鬼手师伯也来了,燕师伯去小九那了,毕竟他那也离不了人。”说完,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李小然的师傅辣手惜花云染和鬼手妙华贺云。李小然想挣扎着身子起来,被云染给制止了,“乖徒儿,躺好,师傅刚命人给你上好药,你可不要乱动,只要躺到明日,就可以下地活动了。”说完,旁边的一个娃娃脸开口,“小然儿,还记得我不?”李小然开口,“贺师伯,别来无恙。”凤逸绝开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一点流食。”说完,对着外边唤了一声,“揽月,把食物端进来吧。”外边揽月应了一声,云染开口,“每个半个时辰给你热一次食物,热三次就倒掉,重新做,就是怕你醒了吃不到。”说完,看了看凤逸绝,李小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