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候,凤于飞果真是派人送了宫装来长歌殿。
‘玉’卿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件完整的凤穿牡丹的玄‘色’长袍,里面是一件金黄抹‘胸’的纹绣长裙,缀以一条通体以碧‘玉’东珠镶嵌的八宝腰带。那玄‘色’长袍上并非是刺绣构成,而是以一片一片小小的金片镶嵌,周边缀以小小的珍珠滚边,华丽异常。
凝歌微微一惊,这显然是送来给‘玉’卿明日册封的穿着,出乎意料的华丽,可见凤于飞对这次册封的重视。
‘玉’卿捂着嘴巴:“皇上知道了我的衣服被毁了的事情了?这不可能,当时这宫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会不会怀疑那山河图就在长歌殿?”
凝歌摇头,抚‘摸’这那衣服上的金片道:“也许吧,只是他不曾动手不是?”
至于消息如何走漏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唤月终究是凤于飞的人,凝歌的领土意识太重,不喜欢自己的周身自由会被人限制监视。只是今日的事情若是没有唤月,那凤于飞不能来,即便是柳妃没有证据也会寻了由头叫他们受些苦头。
凝歌笃定了唤月,并且没有赌输。笃定了凤于飞,也没有赌输。看来她终究是把凰九想的太过简单,以为电视剧里的高端手法轻而易举的就能勾出这只狐狸来。她却忘了电视剧里或者是小说上的‘女’主角都是有‘女’主光环的,要么就是百毒不侵,要么就是大难不死。而她凝歌是活生生穿越到古代来的人,金手指不占任何一样,刀剑一横就是一条‘性’命。
秋少死了,她没有了所有的光环和依靠。若是想要完全脱离凤于飞在这后宫里兴风起‘浪’完全不可能。
她要靠自己的本事活着,而不是一次次的大难不死活着是百毒不侵。
原本她是笃定了要把唤月送还凤于飞,如今一想,又念起唤月的好来。
“今日是皇上来的及时,若非如此,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怕是也要受些罪过。娘娘,我瞧出来皇上对您特别,可要好生珍惜。”‘玉’卿错开了话题,别有深意道。
凝歌回神:“特别?”
“皇上原本完美无缺,在这后宫里向来不愿意同任何一个妃嫔多说话。今日在慈宁宫‘门’口,他说的话我都能听得明白,只是我如今是招惹是非的人,又背负仇恨不能平静。以后的日子还要多亏娘娘照拂。”
凝歌隔着桌子攥着‘玉’卿的手,笃定道:“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玉’卿闻言眼神一暗,有些茫然的看了凝歌一眼,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去:“是啊,他不会伤害我。”
凝歌听闻‘玉’卿话语里的无奈和失落,隐约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仔细去看‘玉’卿的神情却依旧是从先的模样,她暗想自己多心了,拿起铺陈在桌子上的衣服笑道:“试试吧。即便不是真的婚礼,也要好好的走下去。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朝一日绊倒了凰家,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玉’卿有些惨淡的小小,摊手‘摸’索在那光滑的布料上,许久才站起身来,任由凝歌给自己穿上那长袍。
长袍曳地,拖尾足足有两人长,接连在拖尾上面的是锦瑟的孔雀和牡丹,沉沉静静的开了满身都是。
说是凤穿牡丹,那也不过是个说法。‘玉’卿终究是一个丫鬟的出身,能作为后台的林家和太后都倒塌了,能抬上妃位已经是母凭子贵,哪里能衬得上万凰之王的凤凰?
‘玉’卿本就肤‘色’白皙,穿上这厚重的颜‘色’更显的身形娇小,惹人怜爱。说实话,若非是知道‘玉’卿是凤于飞的亲妹妹,若非是肚腹之间的孩子需要保护,凝歌当真是会嫉妒‘玉’卿。
‘玉’卿眉头不展,盯着铜镜中衣冠整齐华丽非凡的自己忽然就哭了。
原本该是兴奋难眠的一夜,长歌殿里却沉沉的都是压抑。‘玉’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凝歌守着‘玉’卿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盯着窗户,听着窗外的雨水‘交’错,打着琵琶叶子的声音清脆的叫人心中难以平静。窗户大开着,似乎是在迎接什么。
只是说迎接什么,什么就到了。
那窗户吱呀一声,就见一个黑影凌空跳了进来,三两下就到了凝歌‘床’边。
凝歌不出声,在那黑影靠近的时候低低唤了一声‘玉’卿。
那黑影岿然不动,站直了身子在黑暗里死死的盯着凝歌。
只是看那身形就知道来人凤于飞无疑。凝歌敏锐的在有些冰冷的空气中嗅到了浓郁的酒气,似乎是经过了人体的发酵,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香味。凤于飞的呼吸有些沉重,凝歌怕惊醒了睡在里面的‘玉’卿,连忙翻身下‘床’。
只是脚还没有落地就被站在‘床’下的人顺手一捞抱了个满怀,一个打横就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