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大窗洒在软榻上。平躺着的即墨怀瑾身上盖着月白色锦被。虽说面色苍白却已经有了神彩。黑发披散,却梳理的整整齐齐。或许是因为刚刚喝完药的缘故,棱角分明的唇倒也是红润的。
“即墨先生这么年轻!”胡庆几乎是脱口而出。胡庆的意识里沈茗嫀的先生不是古稀也应该和沈羡陵年岁相仿。怪不得周荣说他和即墨先生是故交,方才只顾着和周荣怄气,没想过即墨怀瑾的年纪。此刻一见,胡庆心里莫名的不对劲了。早知道就不给他那么好的滋补药材了!
这丫头连选个教书先生都找这么高大英俊的。那周荣也是高......胡庆头一次觉得自己也有不足之处。看来回去要加强晨练了!
即墨怀瑾努力的弯了弯嘴,对胡庆笑了笑。
“胡二爷以为我先生多老啊!”沈茗嫀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没有佩戴任何发饰,白裙黑发,眸彩迷人。即墨怀瑾一早就醒来了,而且体温正常,沈茗嫀的心情分外的好。
望着沈茗嫀雀跃的样子,胡二爷扬了扬眉:“是义兄之前想错了,只听说即墨先生博古通今,以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我们先生可比那些老先生厉害多了!”沈茗嫀毫不掩饰的赞叹,或许是看到胡庆面色不对,又笑道:“义兄不也是才貌双全,自幼就名满吴越了吗。足见才德和年岁无关,义兄你说呢?”
胡庆原本失落的心,因沈茗嫀一个灿烂的笑加上一句才貌双全,顿时又欢愉了。看榻前有锦凳便款款坐了下来:“嫀儿说的极是!”
胡庆敏锐察觉出,这是沈茗嫀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他义兄。除了上次被人围门辱骂时,把他搬出来做幌子叫了义兄,之后见了面都是叫他胡二爷或者二爷的。现在改口叫义兄了,原本胡庆应该开心的,毕竟比之前的疏远要亲厚许多。但是一转念又觉得叫义兄也不好,所以他便率先改了口,改称嫀儿不再叫义妹了。
沈茗嫀转眼看到薄纱屏风前黑衣玉立的周子杰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连忙上前微微一个万福:“沈茗嫀见过周公子!”
“沈姑娘好!”周荣淡淡一笑:“可否容周某和尊师单独聊几句?”
沈茗嫀之前想法设法的寻找周子杰,是为了习武,如今即墨怀瑾回来,便对周子杰不似先前炽热的崇拜了。再想起上次船上发疯似的咬了他一口,顿时觉得羞愧万分。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周子杰身侧微微握拳的右手。只是那手不知道何时已经背到了身后。
“嫀儿......”即墨怀瑾艰难的喊了声。
沈茗嫀连忙转身来到即墨怀瑾面前俯身柔声道:“先生是要我们出去吗?”
“嗯!”即墨怀瑾眨了眨眼睛。
“嫀儿知道了!”沈茗嫀冲即墨怀瑾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胡庆笑道:“义兄阿顺在后面的小溪里养了一群彩色的长尾金鱼,只怕今早还没喂食呢,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好!”胡庆很爽快的站了起来,抬步就往外走!
两人绕过翠竹林,转到屋后的小溪旁。
阿顺蹲在竹藤小拱桥的北侧一手捧着小瓷罐,一手正徐徐的往溪水里撒鱼饵,引得一群色彩斑斓的鱼儿争相抢食。
胡庆锦袍似雪,沈茗嫀白裙无暇,两人先后越过小拱桥,站在了阿顺身后。
小溪中涟漪迭起,粼粼水波迎着阳光散发出五彩的光。
那彩光映射在两人白色的衣裙上犹如一道道小彩虹,美丽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