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秦风骨话音落下之后,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三婶有些不太对劲,脸色一下子就黯然了下来,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秦风骨心中顿觉不妙,问:“三婶,怎么了?”
三婶抬起头来,脸上牵强地露出一笑,语气苦涩地道:“风骨啊,你三叔他……他已经去了。”
“什么?!”虽然已经预感到几分不妙,可当秦风骨听到了这个确切消息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一震。
“三叔他正当壮年,好端端的怎么会?”
三婶一脸哀伤,还没开口说话,忽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不久就见一个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这边。
“三婶,你这水怎么打了一半,人就不见了,浩云少爷正等着热水沐浴呢。”来人是个秦家的下人,虽然口头上还称呼一声三婶,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语气极冲。
浩云少爷?
秦风骨眼神一动,问:“你说的是秦浩云那小子?”
这秦浩云,跟秦浩然是堂兄弟,以前秦风骨还在秦家堡的时候,这秦浩云就是秦浩然手下最为忠实的一个跟班,虽然当时年纪不大,却是一肚子的坏主意,也没少隔三差五的故意来寻找秦风骨的麻烦。
原来这间院子是秦浩云住的,之前秦风骨还没怎么留意,现在才反应了过来。
当初秦浩然和秦家七长老来到洛州城,不巧当时秦风骨被他们给发现了,引来了七长老的追杀,幸得后来沈冲的出手,击杀了七长老,秦风骨这才躲过了一劫。
而这个早已死去了好几年的七长老,就是这个秦浩云的父亲,也是秦浩然的堂叔。
那个秦家下人听到秦风骨竟然直呼秦浩云的名字,心中犯疑,不由多打量了几眼秦风骨,但见他很是面生,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见秦风骨没有理他,这下人干脆对三婶问道:“三婶,这人是谁,你怎么能随便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呢,这事如果让浩云少爷知道了,又得责罚你了。”
以前还在秦家堡的时候,对于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下人的丑陋嘴脸,秦风骨就已经见得多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三婶只是秦家堡的旁系,但多少也能算是秦家的人。可是这区区一个秦家的下人,竟然对三婶如此颐指气使,这让秦风骨不禁想起了当年他在秦家堡时所遭受的那些恶气和委屈。
现在三婶所面临的这幕情况,秦风骨只需转念想想,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以前三叔还在的时候,她在秦家自然也算有着一定的地位。可眼下三叔不再了,现在的三婶就像是当年的秦风骨一样,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下人。
当下只听秦风骨一声冷哼道:“要责罚的话,你就去叫秦浩云来当着我的面责罚好了。三婶是秦家的人,这些打水的活儿,本是你们这些下人该干的,你个狗奴才当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听到这话,那个下人登时怒了,他不认识秦风骨,可是眼见秦风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威严之气,竟然让他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你……你……”那个下人拿不准秦风骨的身份,当下也不敢再对他多话。转而对三婶道:“三婶,你不打水了是吧?好,很好。”
说完,便恶狠狠地瞪了秦风骨和三婶二人一眼,想要转身离去。
秦风骨忽地伸出手,虚空抓了一下,便将那个下人整个儿抓了回来,被他牢牢制在手中。
“你刚才说很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像是在威胁三婶?”秦风骨阴沉着脸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我们秦家堡的事情,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那个下人估计平时在秦家也是被娇纵惯了,虽然受制于人,却一让恶狠狠地道。
秦风骨听了不由一声冷笑,道:“我是什么人?很不巧,正好我也姓秦,几年前,我也是住在这里的,你说我是什么人?”
姓秦?那个下人登时傻眼了,在秦家堡姓秦的还能有什么人,无非就是秦家的人呗。当下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恐慌,一是被秦风骨给制住,身体难以动弹给吓得,二来就是生怕自己这是踢到什么铁板上了,一个不好恐怕得掉层皮不可。
“这、这位公子,小的有眼无珠,有眼不识公子的身份,这才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啊。”那下人自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当即一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哭丧着脸道。
秦风骨看了心中冷笑,这等恶奴,最是欺软怕硬,可也最是招人恨。秦风骨对收拾这么个奴才没有多大的兴致,随手一扔,便将那恶奴整个人狠狠地砸到了不远处的墙上,把他给摔得七荤八素的。
“三婶,咱们回去吧。”秦风骨过去搀着身子已经开始越显佝偻的三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