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渐渐露出了光亮,远处的火把星星点点,看上去欧阳英睿带来的人不少。
待那蛇群完全退去,一个身影蹿进洞来,不是孤诺又是谁呢?
“主子!”孤诺冲到两人面前,直接给莫寻雁跪了下去,手中的火把印着莫寻雁苍白的脸,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主子!”
“殿下!”
随后冲进来的是孤希和君无、君浩,紧随其后的便是欧阳英睿和华池、华藏。
“元青!”
“皇叔!”
见欧阳元青紧紧揽着莫寻雁,欧阳英睿的眸光从莫寻雁身上扫过,但见她只着了中衣,外衫盖在身上,左肩处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但还在向外渗出血渍,那血的颜色也有些诡异,竟然是粉红色的。
“元青,你可有事?”欧阳英睿打量着欧阳元青。
“皇叔,我还好。”欧阳元青应了一句,随即看向孤希,“孤希,你来把太子妃抱好。”
“是,殿下!”孤希上前将莫寻雁抱在怀里,或许是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莫寻雁心里一松,再次昏迷了过去。
“雁子!”欧阳元青在君无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见莫寻雁昏过去,当即挣扎着走上前去查看。
想不到欧阳元青恢复正常后也会对莫寻雁这般在意,欧阳英睿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元青,金雁郡主不会有事,离开这里再说。”
一行人匆匆上了马车,赶往西凉山要塞。
待莫寻雁再次醒来的时候,孤希正守在她的床前。
“主子,你醒了。”孤希将莫寻雁扶起,在她身后放上一个软垫。
“这里是?”莫寻雁抬眼看了看屋内,布置简朴,线条硬朗,不太像女儿家的闺阁。
“这是世子在边关的园子,殿下住进了东暖阁,主子现在住的是西暖阁。”孤希说着压低了声音,“主子,此处并无女子,你的衣衫是属下换的,无人发现你腰间银针。”
“我想沐浴,这毒排出后,全身粘腻腻的。”
“箭头上应该抹了‘蚀骨’,主子你现在是否全身骨头疼痛?”孤希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解,“主子为了那呆子真的不要命了?”
“无妨。拔箭后我便服了丹药,虽然当时不确定箭上抹的是何种毒药,但那丹药也能解‘蚀骨’。如今体内的毒已经排出,骨头略有些疼痛,也是可以忍受的。你让人送热水进来,我泡在里面为自己施针,这痛应该很快就能缓解。”
莫寻雁说得云淡风轻,可她惨白的脸色,和头上泌出的层层薄汗都说明她此刻正在忍受蚀骨之痛。
“属下这就去!”孤希疾步走到门边,刚一开门,欧阳元青就走了进来。换了一身衣衫的他此刻显得芝兰玉树,看得莫寻雁也是一愣。
“雁子,你醒了?!”欧阳元青冲到床榻边,拉住莫寻雁的手,满脸的心疼,“你知道么,你已经躺了三日了!”
“阿元,我没事了,别担心。”莫寻雁反手拉住他的手腕,“你摔得那么重,为何不好好休息?”
“雁子,逸王府的郎中朱伯也在,他给我看过了,我没有大碍,这几日我都在服药呢。”欧阳元青掏出方帕,轻轻试着莫寻雁额上的汗珠。
“你这几日可曾头疼?”莫寻雁放下欧阳元青的手,看着他眼下的淡青色眼圈,“是否夜里常常疼醒?故而没有休息好?”
“雁子,你就便担心我了。”欧阳元青轻轻捏着莫寻雁的手臂,“朱伯和孤诺他们都说箭上抹了‘蚀骨’,说你这些日子全身的骨头都会疼。我每日来看你,你都是大汗淋淋,昏迷中还死死咬着嘴唇,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当时要不是你及时替我拔出流箭,如今我全身的骨头怕是都被那‘蚀骨’化为软骨了。”莫寻雁神色淡淡,似乎真的一点不疼,“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疼,等下我会给自己施针,施针结束就不会疼了。”
“雁子,你要给自己开药方么?你说,我来写,等下我便让朱伯为你抓药,等你沐浴结束就可以喝药了。”欧阳元青恨不得多为莫寻雁做点什么。
“好啊,我说你写。”看着欧阳元青走到桌子旁拿起纸笔,莫寻雁开始说方子。
欧阳英睿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皇叔!”
“拜见世子!请恕民女无法起身。”莫寻雁抬头看了一眼欧阳英睿,清冷颔首,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