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个懒腰,问道士:“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道士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我问他:“那个孩子在哪?”
道士指了指手中的盒子:“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因为盒子里面的,是一个纸人。
我有点不明白道士要干什么。我指着那个纸人说:“这……是昨晚上的婴儿?”
道士脸都不带红的:“是啊,你失忆了?”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上的婴儿是尸体。不是魂魄,更不是纸人。”
道士打了个哈哈:“记性不错。”
他把纸人翻过来,让我看了看纸人的背后,上面有生辰八字。
道士得意洋洋地说:“这八字是我特地去医院问了的,当初他们的孩子流产那一天的日子。虽然在人的眼睛里,这是一个纸人,不过,在鬼的眼睛里,他就是婴儿了,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分辨不出来。怎么样?道术是不是很神奇?”
我的脑子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我指着他,脱口而出:“这就是第三个好处,对不对?”
道士没有否认,而是笑嘻嘻的看着我:“你还想到了什么?不妨一股脑的说出来。”
我低着头,绞尽脑汁的想:“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一个假的孩子?他们拿到了假的孩子,必定会暴跳如雷,会来找你的麻烦。不对,不对……他们怎么敢来找你的麻烦?那时候阳寿已经换回来了,而你的手里面还有真的孩子作为人质……”
我想到这里,就冲道士伸了伸大拇指:“你厉害啊,够阴险啊,也够不要脸的。”
道士笑着说:“我不要脸,你要吗?”
我脱口而出:“我当然要了。”以厅尽号。
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好,二皮脸先生。”
我们没有把何守金的尸首埋回去,因为我们都感觉到有点累。道士在四面八方点了蜡烛。这样一来,烛光能够提醒我们,厉鬼是不是到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坟茔中间。我紧张的等待和,而道士无聊的打哈欠,姚东就更过分了,他正在玩手机。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东南角的蜡烛灭掉了。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叫了一声:“来了。”
道士淡淡的说:“来了就来了,你怕什么?咱们手里面有他们的命门。”
我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说:“好啊,好啊,想不到一向洁身自好的道士,也开始干挟持人质这种不要脸的事了。”
这声音分明是药师傅的。
而道士则回敬了一句:“好啊,好啊,想不到一向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开始干取人阳寿,害人性命这种不要脸的事了。”
我正在寻找药师傅的踪迹,忽然何守金的尸体从地上坐起来了。
我吓得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要叫出来:“诈尸了。”
幸好那尸体冲我笑了笑,用药师傅的嗓音说:“你果然不是老人。昨天晚上,为什么骗我?”
我干笑了一声,然后对姚东说:“你就不害怕吗?”
姚东诡笑了一声:“大家都是鬼,有什么害怕的?”
我听到他的声音分明是女医生的,顿时吓得一哆嗦,从地上跳起来了。
而姚东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和何守金站在了一块。
或者这件事可以这样描述。女医生站起身来,和自己的丈夫站在了一块。
我跑到道士身边说:“鬼上身了。”
道士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说:“放心吧,再过一分钟,她就得乖乖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