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去不留同样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就连一旁的赫连琛都感受到了杜瑶眼中的那份真诚,那样的眼神似乎多年未见,他本以为那眼神世间不会再有。
魏宗身旁的吴疫看着杜瑶感恩去不留的一幕,心中对杜瑶尽是欣赏。
当他得知祈炎国的三公主在翽鸷国时便已做好了迎娶这位传说中的祈炎国嫡亲公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他第一次见到杜瑶的时候觉得杜瑶是个傲慢清冷的女子,他是不喜欢她的。在方府他亲眼见着杜瑶为了救治方青兮不惜耗损自己的内力,他觉得她是善良的,就像那冰山,里面藏匿着的是火热的心。
那日她昏倒在宫内,他见到她无比坚强的一面,那个时候他渐渐发觉他心里已有了她的位置,他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今日,当她提出比试定输赢时,他便知道自己已是逃脱不了,他的心已是完全系在了这个眼神坚定的女子身上了。
杜瑶的身上有着太多女子所没有的,他虽然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是他喜欢杜瑶给人的感觉。不论她是神医去不留的入室弟子,还是祈炎国的嫡亲公主。不管她是素雅清冷的,还是雍容华贵的,她的面容已是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如今,眼前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妻,他有一种想法,他想把她护在怀中,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虽说她是坚强的,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给她她所得不到的。
许是注意到身旁有人看着自己,杜瑶抬起眼眸,迎上了吴疫的目光。
与吴疫相视一笑间,杜瑶感受到平日里感受不到的轻松,这一步棋总算是下对了,事情似乎一直在往所预期的方向发展。
宴席结束,杜瑶随郡千墨等人回到了别院,因为要商量杜瑶与吴疫的婚事,郡千墨暂时还无法离开翽鸷国。
回到别院,郡千墨将杜瑶带进书房,经过今日一事他有太多的话要对杜瑶说。
书房内,果香飘散,此时却是无人问津。
一身黑色锦袍的郡千墨站在窗前,不发一言。杜瑶默默地站在郡千墨的身边,静静的,好似在等着郡千墨开口一般。
知了杜瑶的心思,郡千墨开口说到:
“为何要与魏宗赌?”
明知会输,却还要拼上一拼,郡千墨实在是不理解杜瑶的做法。
“臣妹是在与吴疫赌。”
杜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她赌,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她别无选择,或许如此会有一丝生机。
她也许真的有可能赢得这场比试,但是为了她的那个大计划,她不得不放弃这一次赢的机会。
“为何要赌?”
郡千墨根本不在乎杜瑶是在与谁赌,他所在意的是杜瑶为何要如此做。
“赌如何?不赌又如何?倘若皇兄有办法,臣妹又何必出此下策?”
杜瑶的话一针见血,为此郡千墨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杜瑶说得对,若不是自己下定不了与翽鸷国撕破脸的决心,杜瑶又何必冒险一赌?说到底还是自己狠不下心来,忘不了与吴蔓的种种,这些年来仍旧是他割舍不下。
注意到郡千墨孤寂的神色,杜瑶幽幽说到:
“臣妹深知皇兄割舍不下吴蔓,不愿与翽鸷国撕破脸,所以臣妹并没有为难皇兄。”
“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臣妹如今的一切都是皇兄给的,臣妹自当感激。纵使皇兄再疼爱臣妹,皇兄也是祈炎国的王,臣妹希望皇兄凡事能够为祈炎国的百姓着想。”
杜瑶说此话时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告诉朕,你不会怨朕吗?”
自古以来,皇家的是非便是那最肮脏浑浊的,郡千墨并不希望杜瑶牵扯进那些是非恩怨之中,可是皇家的女子又有谁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呢?
“怨如何?不怨又如何?事已至此,臣妹还有什么可怨的?”
杜瑶的话里带着轻微的苦涩,郡千墨感觉到了那份苦涩,那苦涩令他心痛,令他难安。这个妹妹,他是注定要辜负了。
“进了吴家的门不要委屈了自己,你要记住你永远是祈炎国嫡亲公主,神医去不留的入室弟子,你是无比尊贵的,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你。”
“皇兄放心吧,以臣妹现在的功力一般人是伤不了我的。”
杜瑶深知郡千墨是在担心自己,别的其实都还好应付,她就是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应付吴疫。
看着杜瑶眼中坚定的神情,郡千墨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要杜瑶心中有数,他便不再那么但心了。
“瑶儿,日后你在翽鸷国的日子朕不知会如何,朕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要记住,要是谁对你产生了威胁,你一定要飞书告知朕。素锦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你的身边,朕还会派几名暗卫保护你。以后在翽鸷国的路,还得靠你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