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
“本王只想你与本王多聊些,等你回去的时候只怕……”
“你不告发我?”
“告发你什么?你现在是祈炎国的三公主,翽鸷国的太子妃,本王为何要告发你?本王现在特别需要你这枚棋子,你可要好好表现。”
吴痕的话再次让杜瑶的心无法平静,即使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愿对她半分乞怜。也是,他若是对她有半分怜惜当初也不会那么无情地将她与无极一箭射杀。
他这样的人本就无情,她又何必纠结于过去的种种。
“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杜瑶不相信吴痕猜不出来她费劲周折出现在他的身边是为了复仇,他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并没有要将她如何,他是想借此牵制她吗?
“养虎为患?笑话!我吴痕何尝怕过!斜雨楼的本事是大,这些年本王抵挡那些冷箭的次数数不胜数,可是本王依旧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你想赌一把?”
“为何不呢?”
“我要折回去。”
“好。”
得了吴痕的首肯,杜瑶纵身一跃,在马上的她看了吴痕一眼,转身纵马离去。
看着杜瑶离去的身影,吴痕握紧了拳头,说他不介意她是方青兮,怎么可能,当他得知杜瑶便是方青兮时他气的将书案上的砚台用手按碎。
是他亲自将她送到吴疫的身边,想来她为了得到吴疫的信任已与吴疫有了夫妻之实。
这一切的一切他该怪谁?当年那一箭何尝没有刺痛他的心!亲眼看着她就那么倒在自己的面前,他差点从马上跌下,若不是有秦啸在一旁拽着他,想来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或许那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先现在他已经来不及抓住她。
待杜瑶回到出使队伍时吴疫等人与黑衣人已战成一团,细细回想,吴疫允许她骑马并没有叫人跟着她想来是注意到周围的埋伏,他这般护着她,她却与旁人合起伙来害他。
想到这些杜瑶似乎顾不了那么多了,吴痕知晓她的身份又如何?大不了她就以死谢罪!
这些年来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只是为了替赫无极报仇,显然自打吴痕知晓了她的身份,这一切都成了空话,吴痕怎可能跟以前一样与她合作!
战马嘶鸣,血肉横飞,这一幕幕在杜瑶的眼中不断重复着。她一下子有些不明白,不明白她接管斜雨楼的初衷是什么了,不明白她多年前的初衷是什么了。
她,真的想害那么多人吗?
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该不该放下这一切恩怨呢?
只为让着世间少几抹冤魂,只为让几家团圆。
她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让旁人得到呢?
或许,放下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不想再这么顾虑下去了,不想了。
一个箭步冲到吴疫的身边,看着吴疫脸上飞溅他人的血迹,杜瑶的心中泛着一丝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见杜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吴疫心中一暖,但随即开始担心起来。
“我的夫君在这里,你想让我去哪里?”
杜瑶的笑是那么地灿烂,一时间令吴疫心中一暖。
他明明让她远离这场纷争,她还是选择卷了进来。他以为她会自保,可她毅然决然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以为时间久了她会和其他公主一样,可是他错了。
像杜瑶这样的女子,世间本就少见,他该庆幸她就在他的身边。
“小心!”
恍惚间一抹利刃朝杜瑶袭来,吴疫一剑刺中那人的喉咙。
见吴疫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杜瑶笑了,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不管今日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让吴痕的计划破灭!
下定了决心,杜瑶纵身一跃站定在马车车顶之上。衣袂随风飘动,随手将藏在衣袖中的笛笙拿出。
见到杜瑶将笛笙放在唇边,吴疫的眼眸猛的发紧。
他记得笛笙是斜雨楼的宝贝,是赫无极誓死守护的宝贝。
心中虽颇有疑问但他也不好在此等性命攸关的时候问杜瑶些什么。
杜瑶注意到吴疫朝她投来不解的目光,她只是笑了笑,而后玉唇轻启,戚戚之音从笛笙中传来。
这些年来杜瑶的音攻从未懈怠,她一直将赫无极的嘱咐记在心里。
笛笙吹奏之音渐渐化成涟漪,一波一波地向那些黑衣人袭来。领头的黑衣人似乎弄明白杜瑶手中的笛子是什么,连忙让手下后退,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音波化为一道道的利刃向黑衣人杀去,利刃所到之处皆为一抹殷红。
看着杜瑶手持笛笙,潇洒地站在车顶,吴疫笑了。
管她的笛笙是从哪里来的!管她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样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