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夫人有些不明白一直不在京城的儿媳妇怎么会知道那么些事,不过想到昨儿李妈妈在离开她这里以后是去了陈氏的屋里替小孙子看诊,心里倒也释然了,一定是陈氏已经将情况打听清楚了。
既然媳妇儿说会告诉她,她也就不再多唠叨,老夫人不亏出身武将世家,虽然已经很多年不拿刀舞剑了,那个爽利劲还在,于是顺着媳妇的提议伸出手来让李妈妈诊脉。
“老夫人的风寒还没去尽,接下来几天还是得再喝上几付药,嗯,待会儿让老奴重新开个方子。至于老夫人这个头疼的毛病,虽说好了许多,不过目前也只是暂时压制住罢了,要彻底根治还得多做几次针灸。这与杨世子左小腿上的伤相仿。”李妈妈与别的大夫看诊有所不同,除非是那些不能让病人知道的病情,她一般都是边诊脉边细说病情,让病人和家属心里都有底儿。
“霄儿的左小腿?”老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杨凌霄的左腿有伤,而且听李妈妈的意思,还时不时困扰着他,不由将目光看向默默依门而立的长孙。
“祖母不必挂怀,霄儿受伤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虽落了点旧疾,无妨的。”杨凌霄没想到李妈妈会当着老夫人的面叫破他身上的旧伤,眼光闪了闪,沉声安抚老夫人。
“既然有旧疾,就得好好治。老头子啊,等回了城,你使人请黄太医过府来给霄儿好生看看,可不能让霄儿仗着年轻就不以为意。”老夫人瞪了不以为意的长孙一眼,又扫了眼儿子媳妇,转身对一直当自己是背景布的老国公说道。
老国公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若是平时老国公说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不过现在老妻针对的是他自己最看重的孙子身上的旧伤,老国公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老夫人的话,只是默默地瞪了杨耀辉一眼。
“母亲说得极是。”建国公夫妻则异口同声道。
在这事上夫妻俩的想法是一样的,儿子都是父母心头的肉,的确马虎不得。
“祖母放心,李妈妈已经在帮孙儿治疗,她那手针灸活,祖母应该感同身受,假以时日定能根治孙儿的旧疾。”杨凌霄虽然有些不悦李妈妈擅自在老夫人面前提到他的旧伤,不过对李妈妈那一手针灸手艺,还是相当赞赏的。
“真的可以根治?有几分把握?”这下不管是老国公还是老夫人或者是国公夫妻,都目光一致地投向已经到一边给老夫人开方子的李妈妈身上。
“若每五天针灸一次,大约两个月左右即可根治,若每三天针灸一次,再每日佐以按摩和外敷,时间可以更短些,只是这段时间里杨世子千万不可让左腿过多使力。至于老夫人头疼的毛病,也不是不能根治。只是老夫人这个头疼的毛病落下的时日长了些,加上老夫人年龄大了,针灸频率不得太频,十天方可一次,故而要根治恐怕时间就要久些。”李妈妈将手上写好的方子递给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
这个针灸的频率和期限,是昨日回到桃林别院以后,根据杨凌霄腿上伤势的情况,老夫人年龄和身体状况,司徒娇主仆两人通过慎重讨论以后得出的结果,自然都放了些余地。
“既然如此,霄儿的腿和老身的头疼病,就有劳红绫了。”听李妈妈那么一说,老夫人的脸上有了喜色。
在她看来,反正建国公府和安宁侯府离得并不远,两府都在京城的东城,相距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又有陈氏与韩氏的关系在那里,到时国公府派辆马车去接李妈妈上门针灸,断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