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皮革中间,真的有个东西。
龙凤玉佩!
这是阿乔的玉佩!
楚风大惊。他立刻抬头,又看向对面。
对面,楚卿已坐回马上,也正在看他,而且,还对他点点头。
他一咬牙,忽然下令:“鸣金!”
双方交战正酣,金声忽起,居然都充耳不闻。尤其钟合光。阿乔的仇还没报,怎么可以收兵?!
钟合光不但没撤,反而更拼了。
楚风大怒。
东怀军是他的骄傲,但不听命令的东怀军,他绝不容许!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容许,哪怕他们是为阿乔!
“继续鸣金!”他怒喝。
金声又起。
这一次声音更大,也更急了。东怀军都听清了,钟合光也听清了。
他们明白,王爷生气了。
军令如山,违者必斩!他们是军队,不是贼匪。他们必须服从,而非快意恩仇。即使为公主报仇,也不能变成私仇。
因为他们是东怀军。
钟合光咬紧牙,横刀一挥,开始往回撤。援军纷纷回撤。
对面,楚卿遥遥观望。
敌军不再恋战,已在收兵。于是她回过头,也下令:“鸣金。”
双方都收兵了。
这一场激战来去突兀。发生得很意外,结束得也意外,双方势均力敌,还没分出胜负,就这样算了。
人人都很不解。
除了两个人之外,但他们不会解释。至少,不会对每个人都解释。可对特定的人,仍须解释一下。
“王爷!为什么收兵?”钟合光问。
“你随我来。”楚风沉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个安静处,楚风才拿出东西,递给钟合光。
“这是……”钟合光大惊。
他看看玉佩,又看皮革上的字,断然说:“王爷,这是个陷阱!端阳在骗您,千万别上当!”
楚风却摇头:“未必是陷阱。”
“为什么?”
“我了解端阳,她是个聪明人。谋定而后动,才是她的风格。如果这是陷阱,就该做得更巧妙,而非像这样,仓促之间为之。”
“也许,她料到王爷会这样想,所以故意如此。”
楚风又摇头:“不太可能。”
“王爷真信她?”
“不信。但不管信不信,我要去试试。这事关阿乔,我必须一试。”
“我陪王爷去。”
“不行。”
“可万一是陷阱,王爷孤身犯险,只怕……”
“无妨,端阳不会杀我。”
“为什么?”
“端阳要对抗陛下,不能只靠卫军。最初之时,她不得不借卫军,但最终目的,是要收服陈军。否则率别国之兵,尽伤故**力,她还复国何用?那样即使复国,谁来保卫陈土?难道也用卫军?”楚风一哂,淡淡道,“端阳为了收服东怀军,可能会要挟我,但绝不会杀我。”
“也许……她设下陷阱,想活捉王爷,然后……以武力逼您就范?”钟合光说。
“这样对我有用?”楚风看着他问。
钟合光哑然。
当然没用,他也知道,可他总不放心。
“行了,我意已决。”楚风一摆手,吩咐道,“传令扎营,各自守备。关于这件事,不得对第三人说。”
“是。”
已黄昏。
双方大军各退一舍,安营扎寨。
刚才的沙场,此刻空荡荡,除了地上的尸体、丢弃的兵器,就只剩下鲜血。
晚风吹过。
死寂之中,只有血腥气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