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麻溜一伸,何南的配剑已到她手中。
“你……”
这是风绝尘第二次给何南带来震憾,却是一次比一次慑人。
虽然谁都想宰相的女儿不会缺钱,为了钱坑人,何南却被她坑了一次,但这也算在情理之内。
这一次,他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居然看不清一个长期生病昏迷的女人是如何拨走他的剑。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风小姐,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多逗留。”何南扬了扬,不想再跟风绝尘纠缠下去,欲要离开。“请风小姐把剑还给在下。”
可风绝尘一直都是一个难缠的主,锵的一下,将剑与剑鞘分离,粼光一闪,剑指何南。
何南分明从她娃娃脸里看到了一丝阴狠。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奈何,狠涙只是一瞬,风绝尘将剑抽回,伸出两只手指来回在剑身上游走,“说,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
一提到洛一凡,何南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盯着指向自己的剑身,一言不发。
‘或许,真的出事了。’风绝尘这么想着,剑已收回,将其伸到何南面前。“喏,你不说,我自有办法去查。”
风潇潇兮,掠过小巷子,又被墙撞了个回旋。
四周一切静悄悄,墙的另一头不时传来一阵卖烧饼的叫喊。
见何南没有反应,风绝尘把剑插回剑鞘,丢返给他,准备去墙的另一边买个烧饼填填肚皮,然后再去查询洛一凡到底在哪里地。
“王爷在清园。”
当风绝尘快在巷口消失,何南才低沉的道。
何南眯着眼望着那娇小的背影,将心底隐藏多时的愤懑一字一顿道出,“你未醒之前,皇上就下令让王爷到清园思过,王爷为了照顾你,平生第一次抗旨,无论皇上如何暴怒,他都等到你醒来那天,才去的清园。”
“……”风绝尘怔愣,缓缓转身,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直愣愣的望着隐着丝丝哀怨的何南。‘怪不得他每一次见她,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卖烧饼咯,香酥糯口的烧饼咯……”
墙的另一头,烧饼大郎卖力的叫喊着,可是,此时的风绝尘已经不饿了。
烈阳当空照,花儿都谢了,青草地萎靡的软黄在地。
清园,听起来很有雅兴,却是自古皇帝用来囚禁皇子的地方。里面一个仆人都没有,就连吃喝拉撒,都由自己解决。
风绝尘才猫进清园,为什么猫着?因为这清园里面没人管,个头可是守着好几个士兵。
可她才走几步便被园里的残垣断墙刺激着眼球。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而且还是给一个皇子住的,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经过战争的洗礼,又没有被修复的地,只有乞丐与流浪狗没地方住才会来这的。’
风绝尘一边看站园里的景物,鼻子里头不时扑来阵阵异样的气味。‘难道那个洛一凡,真的不那么待皇帝的见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
风绝尘蓦然抬头,只见一个白衣背着手伫在那残缺的屋檐低下,不正是洛一凡吗?
只见他紧蹙眉头,摄人的黑眸一瞬不转的望着风绝尘。
不用举手,不用谈话,骤眼望去,一抹悲戚从生,看似他原本就很适应这样的生活。
一个皇子,住的吃的无不是人上人所有,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风绝尘沉溺在惊讶中,没有听清洛一凡的话。
洛一凡摇摇头,不再理会风绝尘,自顾自的在破屋檐下的断垣边的石头上坐下。另一块较大的石头则是放着一个茶壶以及两个杯子。
“你跟人有约?”
风绝尘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石头上的两个茶杯,以为有人跟她一样,会猫进来看望洛一凡。
可洛一凡除了头回看见她有些吃惊,这会沉默的把茶壶拿起,放进茶叶,泡水,倒水……
一系列的动作谙练纯熟,完全无视起风绝尘来。
见状,风绝尘也不生气,自觉的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坐下,端起他刚倒的茶水,就要饮用。
洛一凡一愣,“那是洗杯子的。”
噗!
“洗杯子的你不早说!”风绝尘怪了洛一凡一眼,她明明看到他用第一遍茶水洗了杯子,故意整她的吧!“你是故意的!
想到之前的种种,风绝尘更加的认为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不觉又将心底的话讲出。
洛一凡瞥了她一眼,将手中杯子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满,一啜而尽,丝毫没有被风绝尘的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