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是她算帐了时候了。“对了,臣妾还想问,对风家的处置,怎么样了?”
想到了赐婚,皇后瞬间又将茅头指向了风家。
风绝尘若是知道这皇帝要她离开,却是不想她听见与皇后的对话,而这对话的内容,不仅与她身份有关,还与风家的生死有关。绝对会后悔离开后没有悄悄返回,躲到暗处去偷听。
“做事别太过分了,她一日是暖榻姑娘,终身是暖榻姑娘,你们又何苦步步相逼?”
这会的皇帝与皇后,就像变换了一个身份。
皇后的气势压了下来,还搬出了太后,皇上不是皇上,反倒像一个被囚禁的人。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硬气。
可他的妻子,看到这样的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没有半点变,她今晚来的目的还没探查清楚,哪能会心软,即使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
皇帝闭眸,脸上尽是痛苦。
也许,皇家的情义,无论是夫妻还是父子,都注定如此。
风绝尘来求他力保洛一凡,他哪里不想保他个周全,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啊!
“朕当初与你们的契约时间未到期限,有些事情,容朕不得答应!”
抓了抓拳,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痛苦消逝,一点也没让皇后的话给吓倒。
“呵呵,是么。”
他的妻子,一国之母,外人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平静,修养好,微露笑容,“臣妾就看看,母后那边是怎么样说的。”
反正,连搬出太后来威胁人,都一笑而过。
**
冬夜里的月光,清冷了不止几分,和上银装素裹,埋没有黑夜中,转换成了冰寒。
风绝尘停下奔驰的脚步,抖了抖身子,用内力将体内的寒意逼去。
为了行动方便,她这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内里,没有加穿什么保暖的衣服,比平时更是寒了几分。
好在她一直运动,偶尔用内力逼出寒意,还算不得冷得不想动。
半凝眼眸,观看四方,已与她原来走的路线大庭不同。她原本是想去一趟皇后的寝宫,人在御书房,风绝尘应该可以在那寻到一些异样的蛛丝马迹。
可鬼使神差,她竟不知不觉的往冷宫这边走来。
如今,站在冷宫旁边那小屋门前,望着那小屋里头一豆大若隐若现的灯光,思忖着里面是不是有人,也没了要去养心殿的**。
风绝尘捏了捏衣袖,背上的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一下,发出一声低鸣。似乎有劝告她进小屋的意思。
拧眉头,思绪良久,风绝尘先去隔壁的冷宫里巡看了一番,出来时,眉头蹙紧,这里面的一切,看似与她前几次来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一下子又说不出个理所当然。
手轻轻的一推,小屋的门还是那么容易的被推来,特意放轻脚步,莫让小屋里的人听见。
等等,她怎么知道小屋里有人!
风绝尘直让自己的这个直感给弄懵了,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水眸呆滞的看着小屋里的那一粒小豆灯。
‘是啊!这屋子本不是没有人住的吗?这灯又是谁点的?’
瞬间戒备了,身子一拐,往边边上走进更黑暗的地方,猫到小屋里那唯一一个小窗子前,微微探头,向里看去。
蓦然,一道青衫落入眼帘,风绝尘还未从震惊里反应,那人便转过身子。
不正是刚才在御书房里头,说要给皇帝拿宵夜的李福海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那皇帝与皇后在御书房里头,不用他守着吗?
风绝尘臆想,手一闪,忽的多出来了一条小银针,嚯的飞去,即使李福海的武功有可能在她之上。
以那银针的速度,在他反应之前,忆插入了他的皮肤里头。
果真,李福海感应到异样,立即转身,都来不及,一秒之间人已倒得不明不白。
风绝尘再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驰到他身边,在他的脖子上又补了一刀,以防万一。随后,将其拖到一边,跑到那小豆灯那转悠了几下。
想要看看这李福海深更半夜不去御书房里守着皇帝,却在这个洛一凡曾经住过的小屋里头干什么?
如果风绝尘此时知道这李福海是被皇后为难,而想在这里寻觐见皇上的方法,还会不会再次冲到御书房里头。
风绝尘在小屋里头寻几遍,没有发现异样,有些狂燥的拿起小豆灯,想一口气将其吹熄,以泄去心中的郁闷气。
不知怎的,从御书房里头出来,她的胸口就闷闷的,所以,本意想去皇后的养心殿,就是因为这口闷气,给走错路,来到冷宫。
“不对!”
鼓起腮子,就要吹出气,风绝尘的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她终于知道这冷宫里有什么不妥了。
历代的冷宫关的从来都是一些不爱宠或是被贬了的嫔妃,就算之前,风绝尘来小屋子,即使没有看见,可也有听见那些嫔妃偶尔传来的疯语疯言。
今晚,若说静寂,冷宫里的嫔妃睡着了,也是说不过去,因为风绝尘刚才在里头逛了一圈,还真没有看到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