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你把那画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当我和你一样傻么?本小姐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自然会要,到时候再给你!”
“你想要挟我?!”她明眸闪烁着寒意,比划着手语,“轻微,原以为我们到底都是爹的女儿,没想到你越发过分,你不怕让爹失望么?”
“我越发过分?!我让爹失望?!”
轻微忽然觉得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声音蓦地高了,“你本来是个一辈子都没用的废人,除了大小姐,我便是爹的女儿。从前,你从没有让爹满意的地方!没想到你有一天不再傻了,爹为你请了先生,而你一个废物居然读书作画比我进步都快。”
“更没想到,你居然交了好运成了王妃!你夺走了属于我的尊贵,我怎么能不恨你?!”
“放肆!”晴川忍无可忍斥道,“二小姐如今是王妃的身份,你竟敢如此无礼!”
“我已经无礼了,你们想怎么着?刚嫁出去没几个月,回来就惩罚自己的妹妹失礼?外人怎么说,爹会怎么以为?”
“更何况——,别忘了那副画还在我手上。”
轻轻气极,却因着王妃的身份和口不能言的限制,此时只气得身体哆嗦。
半天,她比划了两句:“你随时拿出来就是!我宁轻轻不多你这份要挟!”
不肯委屈就范的倔脾气。从来是宁轻轻。
她与轻微一直以来的关系不好,她也曾试图改善,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以前她总以为毕竟她们是一个爹,甚至她认为赵姨娘也是不容易的。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没有所谓的亲情。她们容不下自己好过。
轻轻不再理会轻微,与晴川一起离开。
宁轻微望着她们的身影,一咬牙道:“你等着,到时候别来求我!”
轻轻沿着池塘边走,很是闷闷不乐,后面的晴川有些担心,故而劝慰。
“小姐,您也别担心,她不会真的拿出来的。刚才小姐拒绝她的要挟,她的包子脸气得都发紫了。”
轻轻点了点头。她并非担心爹的责备,也不惧怕王爷的冷脸,她担心的是,惹恼了晋王,会不会影响失声的治疗。因为第三粒药,还在王爷手里,更担心晋王对师父不利。
她蹲在池塘边,抑郁了一会儿,半天舒了口气,又恢复了笑容。
“算了。管他呢。反正轻微从来就会给我制造麻烦,哪一次也就那么过去了。”
从晴川的口中得知,她以前傻傻的时候没少吃轻微和姨娘的亏,受了不少罪。可她一点也没觉着苦。
轻轻若有所思地比划了,“原来不记得也有不记得的好处。”
晴川并不知道二小姐所思所想,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手语给弄迷惑了。
宁轻轻忽然起身,提了裙子前头跑去,仿佛从前一样。
“二小姐!慢点!”
晴川后面追了过去,喊道:“小姐,小心池塘。现在深秋了,水凉了——”
轻轻住了足,忽然就记起当日的情形。她抬了头,看见那边的亭子,当时太子就站在那里故意诱自己前去,而萧子隽就在亭子里下棋。
不知为何,她竟然在想晋王,他离开快二十天了吧,不知道都忙些什么。杜总管说他有可能年前才回来。
由他想起了孙府姐夫家初次的见面。
她回了头,对晴川道:“我想去看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