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苏长卿来到了侯府,已经三日未见师父的轻轻,闻言便也出来寻师父。
“师父——”轻轻越过廊阁,冲着苏先生的侧影喊道。
苏长卿缓缓回过了头,并没有应声,只望了过来。
待她笑盈盈过来之后,才发现还有客人在场,甚或爹也在一旁,只是那张脸吓人的很。
轻轻微低了身子,用几近听不见的声音,懦弱唤了声爹。宁之焕并不看她,只淡淡看了眼一旁的苏长卿,遂语气沉沉:“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下去——”
轻轻乖乖退了出来。
和离之后,这是宁侯第一次和女儿说话,在轻轻看来语气还算不错。
此时,轻轻坐在阁里的桌案前,托着腮心情不好。
外头传来话音:“都下去——”
是爹的声音,还有丫头们纷纷离开的脚步声。
她一个激灵,扶着桌子仓促站了起来。
“爹——”她怯怯唤了一句,心里却起伏不定。
果然,爹没有应声,只是负手立在那窗前,笔直的身躯,仿佛还是那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以后不准去找他。”
沉沉的一句,不容拒绝。
这个他,想来是指苏长卿,她的师父。
她表情有些纠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艰难。
唯一一个关心理解自己的人,也要这么被剥夺么?
她原以为可以继续去怡箫院上学读书,原来一切都回不到当初。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
“爹,能不能?”她艰难地想说什么,顿了下,才嗫嚅道,“我不去找他……”
我不找他,希望爹别阻止师父来见我好么?
她想说出这句,可没有说。
“不能再与他见面。”爹转过身来,一脸的肃穆,“听清楚了么?”
她面上的痛苦到底浮现了出来,“爹,我做不到……”
她声音颤抖。
“做不到,也得做到!”宁侯遽然吼了出来。
两行清泪顺着清丽的面庞淌了出来。
“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资格与爹提要求?”宁侯怒目盯着她,“若你是我宁之焕的女儿,就从此以后老实待在府里,一步也不许踏出去。若有违背,权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
轻轻抽噎出声,“为什么,为什么?”
“爹,纵然我做错了什么,可我到底是你的女儿啊!”
宁之焕忽地拍了桌子,“你可想过我是你爹?!”
“你大庭广众下和离,可有想过你爹,想过宁府的上下?!”
“爹如今朝堂内外如芒在背,你可有想过?!”
“你如此乖张任性、离经叛道,都是爹一再纵容的结果。从今以后,我必须痛下决心,绝不宽容你一寸!”“来人——”宁侯一声唤,几个小厮入内。“将小姐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