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头对左右怒道,“以后,侯府再也没有二小姐!听见了没!”
左右的人哪里敢触侯爷的怒气,只忙不迭地点头。
那一旁的赵姨娘假装劝道,“老爷,您何必动怒啊,她不过是个孩子。”心里头却早就畅快起来,小贱人!终于有你这么一天!
长街上,轻轻骑马奔来。她脑子里就是一个想法,见见师父,希望能挽留一下他。
定是爹迫他离开的,爹不让自己见他,而他那么聪慧的人,自是不会做让自己和爹为难的事。
街上人来人往,今个又是集市。
轻轻不得不停止策马,然而心里头却焦急得很。她怕自己赶不上见师父。
她并没有发现,隔着拥挤的人群,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去。
马车里的苏长卿亦没有发现马上的宁轻轻。
他们就这么错身离去。
怡箫院,大门紧闭。轻轻下了马,跑了过去捶门,“开门!开门!”
小厮开了门,认出了是二小姐,“您?”
“先生走了么?!”
小厮本想说刚走没多久,又记起嘱咐的话,便道,“先生一大早就走了。”
轻轻只觉得一颗心空了,身体倚在门旁渐渐疲软。
师父到底走了,甚或都不和自己打招呼。
她走了进去,熙园阁,仿佛曾经的模样。一草一木,一几一盏,都那么熟悉。
有风吹了进来,案上的卷纸被风一页页吹翻了起来,窗前的那缸睡莲还在那开着,仿佛先生没有离开,不过是和从前一样出趟门而已。
轻轻淌出了眼泪,先生也许不再回来了。
从此他不是侯府的先生了。轻轻并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因为她的阻拦,苏长卿也许早就离开了。
连你也离开了,师父,你知道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出了怡箫院,她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天地之大,哪里是她容身之所。
郊外林地。
轻轻跪在墓碑前,哭了起来。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
“你生下我就撒手不管,现在爹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宁轻轻从来是没娘教养的孩子,别人也是这般骂她。
“娘,女儿真的错了么?”
泪水冲刷着她苍白的面,压抑在心底的痛此刻冲破心扉。
萧子隽,萧子隽,你为什么这么哄骗我?
她的脸埋进了草堆,哭得几近岔气,口中喃喃道:“娘……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待我?
溪畔的女人是你杀死的对么?
那日太子遇刺,你真的是去救他么?难道不是演一场完美的戏码?
爹爹一直是支持拥护太子的,我是爹的女儿,萧子隽你为什么偏偏要和太子为敌,与爹做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