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坐不住,寻了外衣披着,穿了鞋子站在榻下,算是起身送他的意思。
“王爷,慢走。”
晋王攥着珠帘的手忽而用了力,蓦地,帘子被他重重摔下,发出哗啦一声响。
轻轻尚未反应过来,晋王已经回过身,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前,大手掰过她瘦削的肩头,铺天盖地的吻袭了过来,堪堪逼得她退后。
她被摁在了榻上,他倾身而来,细密的吻落了下来,让她呼吸不得。
她无力挣扎,只在吻的空隙中低唤:“放开我……放开——”
呼吸的急促响在耳畔,他依旧没有停止。
这么久没有见面,内心深处的渴望在这一刻化作身体的**。
轻轻只觉得心不属于自己了,只剩下无力的推拒。
蓦地,他拳头猛地砸向床榻,亲吻也随之停止。
“……是我不好。”
“不该这么对你……你好好休息——”
他在自责。
话毕,萧子隽速然从榻上下来,连着刚才脱下的衣袍也一起敛走。
二日,轻轻睡过了头,起来时,只听见外头一片热闹。
高铭告诉她:“宁姑娘,是今早斩首了姚氏俘虏,其中就有姚闵。众将士在那欢呼。”
轻轻半天才混沌过来,姚闵便是抓了自己的羌人。
原本这些重要俘虏,晋王是要押解至京城,一则为入京请功,二则为姚氏在羌人中毕竟影响重大,不能轻易斩杀。
也该当他们要死,昨日轻轻重逢后说了自己的遭遇,晋王当夜开了会议最后下令,姚府亲眷三十八人无论老幼、妇孺,一个不留。
原来王爷昨夜晚归就是为了这事。
不知为何,轻轻并未有畅快感,只觉得眼前掠过血红的一片。
战争死太多的人了。
不多时,萧子隽走了进来,见她在发呆,便问:“昨夜睡得不好?”
她摇头道:“一觉睡到现在。”
他淡淡笑了,对她道:“临时有事,我要北上。你要不要跟着我?”
“亦或,我派人将你送回安京。”
轻轻本已经安稳下来的心,又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么回安京吗?一路上遇上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分别,她害怕了。她刚遇到他安顿下来,就要分别么?
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倏然笑了。
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既然这么不舍,便和我一起北去。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回京城。”
他替她做了决定。
轻轻换了士卒的服装,算是专为晋王牵马的小卒,看着那一排排护卫,轻轻牵着马,撅了嘴,看向另一个方向很有些不服。
因为另一方向,是晋王乘坐的车辇,而自己却只能徒步。王爷的坐骑,她一个小卒只能牵着,又不能骑。
忽然之间,轻轻有些恼恨晋王替自己做的决定。
等出了军营,上路一段时间,晋王忽然决定要骑马。高铭意会,便给宁轻轻也备了一匹性子温和的马驹。
轻轻如愿以偿骑了马,抬头看见萧子隽朝她投过来的一缕目光,刚要高兴的喊:“王——”
话未出口,萧子隽已经收回了目光,仿佛刚才他并非是看她一般,王爷策马而走。
后面的轻轻登时灰了脸,一咬牙,也跟了去。这一路,尽管晋王刻意遮掩,但是众人也瞧出了不同。王爷待这个牵马的小卒十分的不一般。有一次,王爷还让他入车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下了车,谁知道做什么。有些人私下开始有了猜疑,还有意无意想找这个牵马的小卒搭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