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你,没人敢轻视我!”轻轻歪着脑袋,瞟过去一个眼风,“不过呢,这一次我都佩服王爷,这一出戏演的太逼真了。竟然让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既担心晋王杀了李将军,又担心王爷英明受损。
萧子隽呵呵笑了出来,“若是连你也唬弄不过去,那些狡猾的敌人又如何对付?”
轻轻偏着脑袋不由地哼了一声,瞧不起人!
烛火下,她回瞪了王爷一眼,萧子隽竟丝毫不生气,反倒觉得受用得很。
须臾,丫头嘿嘿一笑,有些犹犹豫豫,“那个……轻轻想知道,那李将军当时大骂王爷时……”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表情,“你,知不知情?”
晋王眉头果然一缩,脸色蓦地绿了。
“到底知不知情呀?”她不甘心,又伸手拽了他的衣袖,有些不依不饶。
“嗯。”他脸色极不情愿,终究淡淡应了一声。
那个李扩,果然是骂人功夫了得,自己虽然说过让他尽量捡难听的骂,却未料到真到那会儿,那一通惊天动地的辱骂确实让他萧子隽难以忍受。
尤其是还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骂,简直想杀了那李扩的心都有。
“真的啊?!”轻轻瞪着大眼,故作惊讶,“是王爷教他那么骂的吗?”
啧啧,对自己真是下得去口。
轻轻捂嘴“噗嗤”笑出了声,晋王的脸再次一沉。
手腕上一紧,被王爷攥住了,她嘴上依旧不饶:“王爷,不得不说,您那骂人的话真是难听!”
什么聋子,毛小子,乌龟王八蛋,忘恩负义。简直是句句致命。
萧子隽终究是拿她的取笑无法,只怔怔看向她的笑脸。
此情此景,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从前,长公主未嫁时对他甚是照顾,她曾对他说:“阿隽,你这样的脾性只怕是难有降服你的,将来不知道有哪个女子要受你的苦。不过呢,这也说不准。世间万物,大约是一物降一物,只不知那个人何时出现。”
大约,轻轻便是那个人。
一切冥冥中注定。他从没想过会被这样的姑娘吸引,那样的脾性本是不合自己的期待,却阴差阳错,兜兜转转,她成了唯一的那个。
想起了回京以后的难题,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因为轻轻的帐子毁了,这一夜,宁轻轻留在了王帐。
天已大亮。
轻轻伸了懒腰,昨夜睡得真舒服。帐子里空空荡荡,只自己一人,王爷早不知何时离去。
她拿起军衣刚要穿上,手不自觉的触碰上床头的柔缎。
床头放了一套女子的衣裳。
一直颠沛流离中,故而她好久没见这么漂亮的衣裳。
指腹从那精细的刺绣图案上滑过,那些靓丽的蜀锦柔缎,既好看又舒服,心底爱美的心思一股脑地钻了出来。
手不由地抚上凌乱的长发,忽然期待这里有一面镜子,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打扮起来。
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对镜梳妆,只偶尔对着那一桶水瞧个模样。
忽而,她又想起了什么。这个萧子隽留下这套衣裳,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允许自己女装打扮?<cmread type='page-split' num='4' />
正在梳头发的时候,有脚步声而来。轻轻刚换好了新衣裳,此时连忙躲到一旁的帷幔下。
“出来吧。”带着笑意的话。萧子隽踱步进来,“还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