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季孙绝就再迈不动腿了。

明明不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凤无还喝了大半。

后劲上来了之后，就是看起来有些呆呆的，这和凤无平日恶劣的样子截然相反。

季孙绝的手依旧被凤无握着，似是怕他再要走，一直没放开过。

季孙绝神色古怪，他稍稍用力握紧了手中那只娇嫩的手，心绪有些紊乱。

醉酒后的凤无，话更多了，却是上一句不搭下一句的说着。

所以，季孙绝才知道凤无是醉了。

那壶酒，味道清甜上口，凤无喝着喝着就醉了。

“今天柳皇后给我送了很多补药。”凤无嘀咕了一句。

季孙绝也听到了一些有关凤无的消息，也知道这补药是怎么回事，只是若为了那点小事，就让凤无失常，半夜找来，实在不像她会做的，倒不如她半夜爬到凤如锦那把人杀了，才更像她会做的事。

“我把那些东西全部喂狗了。”凤无厌恶道，“连小煞星都不会吃的东西。”

难道小煞星不等于狗吗？

季孙绝看着凤无噘着嘴的摸样，有些无奈想到。

“小煞星不是狗，小煞星就是小煞星。”即便醉了，凤无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在，“我悄悄告诉你，小煞星和那个季孙绝特别像，看起来凶巴巴的，不让人靠近，其实这里寂寞的都在流血。”

凤无低声耳语，她手指戳着季孙绝的胸口。

季孙绝呼吸一紧，握着凤无的手失了力道。

“痛——”凤无皱眉呼痛。

季孙绝调节下了呼吸，“你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想要从一个醉了的人嘴里打听什么，并不是那么容易。

“你想知道吗？”凤无眨巴眨巴眼睛，朝着季孙绝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季孙绝向着她凑近了几分，然后便感觉到耳上喷着热气。

“我偏不告诉你。”随即凤无咯咯笑了起来，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季孙绝被凤无这份幼稚的作为给逗的没了脾气，他想起了以前凤无抱着小煞星到她面前时说过的话，他以为凤无是想来羞辱他，才会说他和一只小畜生很像，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季孙绝看向凤无的目光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缱绻柔情。

凤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主动不断靠近他的人，不管他天煞孤星的名声，也不顾他的冷脸无视。

“我和你说一个非常好笑的事。”凤无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眼睛都亮晶晶的。

季孙绝应了一声，等着凤无说。

“今天我刚去国子监，把在门口等我的人认成了尉迟才，我问他是不是尉迟才，他支支吾吾的，没说不是，还带我去了天班，他对我说，不会让我受欺负，结果尉迟才来了，他其实根本不是尉迟才，而是蒲子敬，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不等季孙绝回答，凤无倒一个人笑了起来。

季孙绝不知道凤无是说她认错人这件事好笑，还是蒲子敬说不会让她受欺负这话好笑。

不过不管是那一个，都让他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