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每次你都这么狼狈。”这句话凤无不知以什么心情说的，连人命都视如草芥，对着一只畜生反倒起了怜悯之心，这是何等讽刺。

只是里面的讽刺，不知是对谁。

凤无温柔的揉了揉小煞星的狗头，小煞星眯起了眼睛，和以往一样享受了起来，然后扬起了狗头，接下来就该挠挠它的下巴了，凤无也确实将手搁在了它的颈脖处，但是却没有挠下巴，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就能让小煞星从此解脱。

“你要杀它！”季孙绝自然也看到了凤无的举动，他的声音之中竟是带出了一种恼怒的情绪来，就好像凤无的手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

凤无嗤笑一声，“看来季孙小王爷对它还真是感情深厚。”

季孙绝没忘他和凤无第一次相遇的情形，虽然她当时在笑，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冷的，就像现在。

这个人的冷硬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甚，而且不管凤无做何决定，他都无权过问。

季孙绝沉默了，他不看她们，而是转身离开。

小煞星还不发生了什么事，它见到了主人很高兴，可它无法和从前一样，虽然它已经竭力想要回应主人的爱抚。

下巴处始终没有等来主人的动作，小煞星抬着狗头看向凤无，似是疑惑为什么还不开始挠挠？

凤无看着小煞星那双黑黑的眼睛，死了之后，它便再不能狗腿的讨好自己，也再揉不到狗头，这身油光茂密的皮毛也再摸不到。

这么一想，凤无竟是有些可惜。

最后，凤无将小煞星抱了起来，小煞星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日日的长大，早就不是刚从小太监那抱来的小不点了。

当季孙绝再回房中的时候，已经不见凤无，还有小煞星，至于小煞星是死是活，他也无从得知。

凤无抱着小煞星回了寝宫，凤无甚至能感觉得到，其实自己不出手，小煞星也活不过今夜。

前段时间的伤已经伤了根本，又是一天的上吐下泻，更是狗命丢的差不多了。

凤无把小煞星放在软榻，拿过一把小刀，在手心割了一刀，利刃割开皮肉，鲜血从里不断向外涌，凤无连眉头都没动过半点，她将手放在小煞星面前。

“要是你熬不过这次，我就将你的血全部放干！”

显然这番话凤无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能做得出来。

小煞星此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它还是本能的****着凤无的手心，舌头卷走手心流着的鲜血。

放血的行为，凤无不止做过一次，其中一次便是对琴妃。

她对琴妃说过的话并不是骗她，她的血是毒，不会立马就死，她的血也是药，能激发身体最大的潜能自愈。

琴妃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娇艳，也是受了血的影响。

她体内有毒，宫里知情的人不少，还是当年晏皇后亲自下的，这毒极为霸道，御医们束手无策，却也没要了凤无的命，还好好活到了现在，只是毒发后会特别虚弱，这些年她一直闭门不出，也不全因为不受待见。

不知名的毒，不知能活多久。

可凤无却知道这毒已经溶于她的骨血当中，她的血就是毒。

长长的一个口子，已经没有血往外流了，若不是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根本就看不出这伤口是刚刚划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