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禅师皈依。
这些天太后听了不少皈依宣讲佛法,对皈依很是叹服,不亏是了空大师的弟子,佛法高深,使人受益无穷。
“皈依禅师怎么来了?”太后褪去了怒容,多了份慈心。
“贫僧见此地煞气甚重,不请自来,还请太后恕罪。”皈依眼观鼻鼻观心,并不为周围事物所动,说话的语气,俨然方外之人。
太后对皈依的话深信不疑,当即就问,“以禅师之间,该如何化解?”
“近日之内不可见血光,潜诵佛法,可解。”皈依回道。
太后思忖,她平日不是个贪杀之人,今日确实脾气暴躁了些,想来是被煞气冲撞了。
“罢了罢了,把那只小畜生关好,不得出现在人前。”太后摆摆手,皈依一句话,就轻易让她改了主意。
一句话的影响力,若非极为信任,是不可能达到此等境界。
明熹帝都忍不住打量起皈依来,皈依进宫,他自然派人查探了一番,皈依被了空大师点化的事,和传闻并无太大出入,遁入空门之后,潜心佛法,虽不如了空大师名声高亮,却也不少人慕名请教,人人都对皈依赞不绝口,此番点化,也成了佛门宣扬佛法的数典之例。
成就了了空大师,也成就了皈依。
“是慈宁宫煞气重,还是谁的身上煞气重?”明熹帝突然开口,他面向皈依,锐利的双眼放在他身上,天子威仪,不敢逼视。
太后也等着皈依的回答,满是探知。
“皇上是真龙天子,紫微星护体,任何凶煞之气都不敢冲撞皇上,只是这样一来,凶煞之气自然要另寻他人,若是见了血光,更会增了凶煞气焰,轻则疾病加身,重则恐有血光之灾。”皈依一番话答的不徐不疾,不见惶恐,不见谄媚,即便在明熹帝前,也端的高山皑雪,凛然高洁。
对信的人,皈依的话是预言告诫,对不信的人,就是危言耸听。
太后自然是前者,立马也跟着道了声佛号。
“皇上,依哀家看,今日之事就算了,薛瑜是哀家宠坏了,就罚他禁足一个月,每日抄心经十遍,你看如何?”太后也不在深究追问,至于凤无,还有那只狗,犯不着为了一只小畜生而受无妄之灾。
明熹帝一向敬重孝顺太后,从不曾辩驳太后的意思。
“朕看还是抄二十遍。”明熹帝这算是定了薛瑜的责罚。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结果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怎么看都有种雷点大雨点小的虎头蛇尾。
薛瑜应的干脆,还在太后跟前撒撒娇。
而凤朝暮憋着一股暗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薛瑜开脱了,禁足?罚抄?他薛瑜是小孩还是女子?
这样的变故,也让凤无不禁侧目,她对皈依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容貌,一个和尚,竟然俊美无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遁入空门,五蕴皆空的方外人。
在凤无视线投向皈依的时候,皈依竟是也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相对,凤无没退,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皈依那双眼更是如一潭古井,深幽平静。
两人默契的同时瞥开。
“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被今天的一事费了不少心力,她不是真的人老混沌,有些事,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这些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