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啊。”何田田很是理直气壮,“良医正说了,只要我治好童良娣的伤,考评就给我一个优!我不是你的爱宠么,我如此上进,难道你不高兴?”
这也能和“爱宠”挂钩?苏景云很有点打她pp的冲动,忍着气道:“你跟本王去河南,照顾好本王的伤,算是公差,算你三个优!”
三个?何田田马上露出笑脸,把他一拍:“哎呀,早说嘛,咱什么时候走?”
“今天半夜出,不能惊动任何人。”苏景云说着,不耐烦地冲她挥手,“现在给本王滚回坤元殿去,半夜再来!”
这个什么爱宠,真是不能随便认,既呱噪,又烦人,她要再这么讨人厌,他都想要退货了。
这个什么半夜出,对于何田田来说,说了也等于没说,等他们整装待的时候,她正睡得像头小猪,估计就算扛去卖了,她也不会觉。
官道平坦,冬阳明媚,马车疾驰向前,带起阵阵寒风,拍打紧闭的车窗。
何田田哼唧着,睁开朦胧睡眼,现自己身在马车,枕着苏景云的肩膀,窝在他怀里。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问苏景云:“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去河南的路上。”苏景云从匣子里取出糕点,喂了她一块。
何田田嘴里鼓鼓囊囊,含混着问:“苏修文和欧阳诚呢?”
苏景云打开车窗,示意她朝外看:“他们坐的是另外一辆车。”
“啊,你让苏修文和欧阳诚坐了同一辆车?”何田田猛地捂住了嘴,“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啊啊啊,你好大方!”
“有什么办法,为了你,只能委屈欧阳诚了。”苏景云说着,咬掉了她嘴边的半块糕。
“别趁机耍流氓!”何田田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的脸。
苏景云还是挺会挑时候的,她今儿月事刚结束,免去了旅途中换陈妈妈的麻烦。只是这辆车,并非苏景云平时坐的那辆,有点颠簸,很快,她便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之中。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天空一片漆黑,既无月光,又无繁星。他们在夜色之中,驶入了河南境内。
尽管夜色茫茫,但空气中仍能嗅到咸腥的味道,何田田的心,猛地一紧,失声而出:“这里洪水刚退!”
“你还懂得这些?”苏景云很有点惊讶。
“别忘了我是夷陵人,长江也有洪水。”何田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体会着马车行进的艰难,几乎已能肯定,这里的地方官,肯定为了政绩,谎报了灾情。
他们走的是官道,就算天再黑,只要车前有照亮的灯笼,都不该这般颠簸,仿佛每走一步,都会遇到淤泥和乱石的阻碍。
本来他们不用走夜路的,只因原本是驿站的地方,成了一堆废墟,他们才不得不继续前行。
何田田被颠得七晕八素,靠在苏景云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突然,头顶传来阵阵轰鸣,马匹骤然受惊,嘶鸣不止。车夫在车外扯着嗓子,惊恐大喊:“山顶滑坡了!石头滚下来了!”
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何田田完全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