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从文书堆里抽出一份,仔细看了起来。
那文书上,盖得是白色的印泥,并非红头机密文件,苏景云便没说什么,由着她看去了。
何田田把文书看完,问他道:“这都快过年了,还要剿匪呀?”
苏景云把她手里的文书抽出来,扫了一眼,道:“这不是剿匪,是有一伙外地来京的商人,勾结洋人,贩卖私货,逃税避税,京兆府打算趁着过年,将其一网打尽,收缴财物。”他说完,见何田田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禁多问了一句:“你问这个作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何田田说着,看了看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案,主动帮他收拾好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田田向来是这个作派,由不得苏景云不提高警惕:“你不会想插手罢?”
“我插手这个作什么?”何田田帮他把笔搁到了笔架上,“又没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
苏景云把文书又看了一遍,那些商人贩卖的,既非金银饰,又非绫罗绸缎,也不是药品、医疗器械等物,的确不像是何田田会感兴趣的东西,便没有再问了。
何田田拍拍那叠已经整理好的文书,道:“那你忙吧,我走了。”
刚来就要走?苏景云狐疑顿生:“你到底是来作什么的?”
“我,呃,我就是来看看,擅闯嘉乐殿,会不会被你拖出去打死。”何田田这会儿心里有了别的事,懒得再同他多说,信口乱编。
“何田田!”苏景云无奈地撑住了额角,“你……”
“啊,内什么,宝宝又踢我了,我得回去了!”何田田一面说着,一面转身朝外走,背对着他,冲他挥爪子,“我这回走得很慢,不要打我哦!”
他什么时候打她了?尽给他扣黑锅!苏景云揉着额角,把福公公叫了进来,问他道:“太子妃究竟是来作什么的?”
福公公琢磨了一下,答道:“太子妃肯定是想跟殿下和解,所以才特特地跑了来。”
和解?和解么?弄乱他的书案,再帮他收拾好,然后就走了?这和解的法子,还真够特别的。算了,何田田做事,一向都这么不着调,能主动来找他,终归算是好的开端,就先这么着罢。苏景云自宽自慰地想着,冲福公公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何田田回到坤元殿,在暖阁里踱来踱去,不住地感叹:“真没想到,大吴居然有这种东西。不过也是,他们连橡胶管都能弄出来,橡胶套又算什么?”
小河听着奇怪,问道:“太子妃,什么橡胶套?您要买橡胶套么?是属下帮您去买,还是禀报殿下一声,咱们逛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