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爬起来,顺手帮芦芽揉了揉肩。
“炖的刚刚好,劳累世子了。”南叶掀开锅盖,看了看羊肉,然后将锅子端了下来。
“你不会准备让我就这样给太和楼送去罢?”顾端指着满锅新鲜的羊肉,满头问号。
“当然不是,还没熏呢。”南叶说着,端着锅子出门,朝火屋那边去了。
顾端快步追过去,把锅接过来,恍然道:“原来你这反其道而行之,指的是先煮后熏!”
南叶还是头一次见到顾端端锅的模样呢,笑眯眯地夸了他一句。
两人来到火屋,杂工见了顾端,连忙起身,把锅接了过去。顾端见她始终保持清醒,并未睡着,很是夸了她几句,火屋不比寻常,万一一个疏忽烧起来,可就糟了。
杂工再次得了夸赞,激动得不得了,连忙搬来椅子,请他坐了,又从火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盏茶,递到他手里。但顾端哪里会喝这粗茶,不过捧在手里,取个热度罢了。
南叶请杂工帮忙,用松枝另架一堆柴火,再用特制的架子,把那锅羊肉置其旁,拿烟熏着。
一般熏肉,再快也得七天,但这锅羊肉,南叶熏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锅端了下来。
“这就熏好了?”顾端走过来,好奇探头。
“略带点熏肉味就行,熏太干,反而不好。”南叶回答道。
顾端把锅接过来细瞧,只见羊肉只熏至半干,锅里的汤汁犹在,浓浓的勾人垂涎。不行,再看他都想吃了,顾端连忙叫杂工拿来锅盖,把锅盖了起来。
“世子着急盖起来作什么,尝尝呀。”南叶正说着,芦芽已从那边厨房跑过来,手里还捧着碗和筷子,果然不愧是吃货,点踩得真准。
反正只是交菜,分量多少很次要,南叶干脆给每人都了一双筷子,一人尝一块。
顾端率先将羊肉送入口中,略略抿嘴,细嚼慢咽,待得全部吞下,方赞叹出声:“香嫩异常,干湿适度,回味悠长。”
不愧是世子,谨守食不言的规矩,点评还这么文绉绉。
其他几个人吃起来,可就没这么文雅了,芦芽几乎是一口将羊肉吞下,又逼着南叶给她添了块冬笋,大赞:“我从没吃过这么嫩的熏肉,也从没吃过有烟熏味道的新鲜肉!”
南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做的这道菜,便是鲜肉中最具烟熏味的,也是熏肉中最鲜最嫩的?”
大家纷纷笑着附和:“的确如此。”
尝罢羊肉,顾端把南叶赶回去睡觉,自己则出府门上马,当真亲自朝太和楼送这道熏煨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