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为何要拦住他?”朱修文的口吻淡淡的,“反正他没事。”
所以空跑一趟无所谓?好吧,那是他亲弟,他做主。白瑶华无语片刻,不再作声。
朱修文信步踱着,走到了便捷炉灶旁,恰占据了朱仁泽刚才的位置,那是观看白瑶华做菜,视野最佳的地方。
白瑶华调好焖鸡的火候,便开始准备其他食材了,那三瓶野韭菜花酱则没有再动,整整齐齐地搁在了一旁。
朱修文问道:“这三瓶酱,口味各不相同?”
白瑶华手里掂着羊肉块,抬头冲他笑了笑:“王爷不必问的。”
“为何?”朱修文奇道。
白瑶华操起砍刀,手起刀落,呯地一声,冻成冰的羊肉应声而开,裂成了两块:“因为民女的厨艺又不好,昨日斗菜,亦纯属侥幸,我这样差劲的人,做出来的野韭菜花酱,味道肯定不咋地,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朱修文听着那一声巨响,看着她手里的砍刀,觉得心脏都停顿了一瞬。待他会过意来,不免有些恼羞:“你偷听本王与皇后说话?!”
白瑶华把羊肉块丢进木盆里,呯地又是一声响:“民女不敢,民女只是站在暖棚门口,恭候皇后娘娘与王爷出来而已,并没有偷听。”
朱修文右手握拳,朝案板上一捶:“你信不信本王把你——”
话才起了个头,就没了下文。他能把她怎么办?她说什么了?她只是复述他的话而已。
朱修文气得想摔锅,又觉得这样太幼稚,只得狠狠地一甩袖子:“伶牙俐齿!本王看你也就一张嘴而已,这些酱能否入皇后的眼,还难说!”
相较他的怒冲冠,白瑶华却是轻松得很:“如果没法入皇后的眼,那就只能恳请王爷代为美言咯,谁让民女厨艺太差呢。”
又来了!还真没完没了了!不行,不能同她讲话了,迟早活活被她气死。朱修文果断转身,走了。
大殿里,朱曦与顾念慈携手而来,正要进暖阁,却见朱修文怒气冲冲地出来,不禁诧异非常。
“修文!”朱曦唤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顾念慈隐约猜到了几分,故意道:“他贵为王爷,又是在本宫的坤宁宫内,有谁敢给他气受?”
朱曦马上点头:“有道理。”
顾念慈拽了拽他的袖子:“皇上,臣妾盼野韭菜花,盼了好久,今儿终于能再尝到了,您可得给臣妾出出主意,多想出几个菜式来。”
“好,朕这就想,你别扯朕的袖子,让孩子们看见不好。”朱曦说着,携着顾念慈的手,从朱修文身旁走过去了。
朱修文受气的话题,就这样让父母略过不表了,这速度太快,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朱曦和顾念慈进了暖阁,还怔在原地。
朱仁泽从金柱后走出来,口中“啧啧”出声:“七哥,好可怜!这是受了谁的气,母后竟不替你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