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文终于回过神来,把脸一板:“有你这样同皇兄说话的么?”
什么皇兄,不就比他早出生二十分钟么,不过身在皇家,哪怕早一分钟,地位境遇就大不相同,特别事关皇位,话更是不能乱说,因此朱仁泽也就是在心里腹诽了几句,走过去时,依旧给朱修文行礼:“是,七哥教训得是,八弟受教了。”
他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听起来更像是调侃。
“油腔滑调!”朱修文斥道。
“七哥,别光顾着说我了,赶紧进去吧,小心父皇和母后等得急了,又罚你做菜。”朱仁泽嘴上催着,却并没有越过朱修文半步,这是自小的教养礼仪,再急也不能乱。
“说得好像你的厨艺比我强似的,我可是听母后说,你鼓捣臭豆腐,失败得一塌糊涂。”朱修文调转方向,朝暖阁走去。
朱仁泽紧随其后:“七哥,你别不承认,我的厨艺,就是比你的强,至少我勇于尝试。”
兄弟俩拌着嘴,一前一后地踏进了暖阁。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焖锅里,已有鸡肉的鲜香味飘散出来,朱仁泽一进门,就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朱曦面露不满:“仁泽,怎地这时候才来?”
朱仁泽上前,给二人行过礼,叫嚷着把白瑶华一指:“都怪她!是她骗儿臣,说母后种出了野韭菜花,儿臣才跑到后花园去看的,结果哪来的花,还是一朵都没有开!”
白瑶华骗他?可是,白瑶华有必要骗他这个?朱曦和顾念慈的脸上,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来。
白瑶华看看朱仁泽,觉得叹为观止,他和朱修文不愧是兄弟俩,这幼稚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哪?她也不反驳朱仁泽的话,只举了举手边的瓷瓶子:“王爷去迟啦,野韭菜花已经让民女摘完了。”
“你什么时候摘的?本王怎么没有碰见你?”朱仁泽将信将疑。
“仁泽,那是野韭菜花酱,白大小姐自己带来的!”顾念慈乐得笑出了声。
“八哥儿,又犯傻。”朱曦笑着摇了摇头,也被逗乐了。
八哥儿?笼子里养的八哥么?这小名儿。白瑶华忍不住也乐了。
朱仁泽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他自己心急,弄错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到顾念慈下坐着去了,朱修文则是静默不语,坐到了朱曦那边。
白瑶华方才已给皇上行过礼,这会儿看看他,再看看朱修文,现这父子俩真相似;皇后娘娘可真会生,一对儿双胞胎儿子,一个像爹,一个像娘,齐活儿了。
顾念慈很挂念她的野韭菜花酱,见人都到齐了,便问白瑶华:“你刚才说,野韭菜花酱有好几种?”
“回娘娘的话,民女带来的有三种。”白瑶华把瓶盖打开,给顾念慈看,“一种原味,一种果香味,还有一种是辣味的。”
宫女捧着瓶子,奉到顾念慈跟前,又有宫女拿小碟分别装了,捧给各人品味。
顾念慈率先舀起一点原味的,细细地抿了,大喜:“就是这个味儿!”她说着,又问白瑶华:“这酱,都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