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酒使人醉,一点不错,临淄王府内,朱修文一杯接一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醉眼迷蒙了。
等到白瑶华进门时,他已经几乎烂醉如泥了。
朱仁泽惦记着他的舞姬,正抓头挠耳,忽见白瑶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亲自起身来迎,然后伏在朱修文的耳边,大声地喊:“七哥,白大小姐来接你了!”
伏桌已久的朱修文,终于有了点动静,撑着胳膊抬起头来。
朱仁泽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强行把他扶起来,朝白瑶华怀里一推:“白大小姐,赶紧把他带回去,拜托你了!”
白瑶华下意识地朝旁边躲,但朱修文醉得太厉害,失去支撑,马上朝地上滑,她只好伸手把他扶住,又喊了丫鬟来帮忙,一起把他弄上了轿子。
到了大门后,弃轿登车,朱修文依旧醉得不省人事。
这才多大会儿,怎么就醉成这样了?他是一口气喝了一坛酒吗?白瑶华无奈地摇着头,勉强把他按到了座位上。
朱修文合着双眼,胳膊却是朝上一伸,紧紧抓住了白瑶华的手,把她拽到了身旁坐着,然后把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闭着眼睛,喝醉了酒,还能这样?这算是非礼吗?!白瑶华毫不犹豫地扬起胳膊,啪地一声,拍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这一掌,可是不遗余力,朱修文的手背立时红了一大片。
朱修文受到了惊吓,猛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白瑶华若无其事地把他的脑袋推开:“有只蚊子,民女为王爷拍掉了。”
蚊子?大冬天的有蚊子?朱修文觉得不对,但喝多了酒,脑子有点糊涂,不知该不该质疑。
他揉着晕乎胀疼的脑袋,下意识地又去抓白瑶华的手。
白瑶华一个闪身,躲到了他的对面,坐定了看他:“王爷,您是不是喜欢民女?”
朱修文一个激灵,觉得酒都醒了一半。
她问什么?她刚才问什么?!有大姑娘这么直截了当的么?他知道她胆子大,却不知道,能大到这种程度!
朱修文摸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把脸沉了下来:“不喜——”
他还没把那个“欢”字说出口,白瑶华已是站起身,准备走了。
这女人,怎么说走就走?朱修文连忙改口:“喜欢!喜欢!”
说完这话,白瑶华倒没怎么着,他自己的脸全红了。
白瑶华停下了脚步,回看他,神色认真而严肃:“既然王爷喜欢,那有没有打算请媒人提亲?”
好,他错了,他以为刚才的问题,已经是她胆大的极限了,却没想到,还有更甚的!她连媒人都敢问哪!朱修文倒抽一口气,觉得酒又醒了一点:“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那就是没打算罗?白瑶华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