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撇了撇嘴:“兰陵王和祝公子都吩咐说不许吵醒您,奴婢哪还有胆子上车?”
白瑶华看着她这表情,忍不住笑了:“他们为难你了?”
“不是为难奴婢,是他们相互为难。”绿柳面露无奈,“那两位不对付半天了,也不知在较什么劲。”
“别理他们。”白瑶华说着,朝左右看了看,“我忘记拿药酒了,你去祝公子的车上,帮我取来。”
绿柳站起身,却没下车,而是打开车壁上的小柜子,从中取出一只青花小瓷瓶,拔开了塞子:“兰陵王早就嘱咐过了,说他车上有御用的创伤药,皇上赏的,比祝公子的好使。”
这也要争?醋性够大的。白瑶华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绿柳见她露出笑容,很有些惊讶:“小姐,您今儿心情不错?”
怎么,她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么?白瑶华愣了一愣,再次笑了起来:“我想通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想通什么了?绿柳不是多事的人,没有追问。
白瑶华接过小瓷瓶,闻了闻创伤药,将其递还给绿柳:“给我抹上,多揉一会儿。”
绿柳依言卷起她的裤腿,将药涂上她的脚踝,慢慢地揉了起来。
御用的创伤药,果然不同凡响,是自带止疼效果的,没揉一会儿,白瑶华便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绿柳给她抹完药酒,又打来热水,伺候她洗漱:“小姐,昨晚您怎么靠在车窗上就睡着了?兰陵王来取书看见,想要把您抱进去,祝公子生气了,两人差点打起来,奴婢看着不对劲,赶紧把您抱进去了。”
太无理取闹了,白瑶华揉了揉太阳穴,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你力气可真够大的,能抱动我?”
“您轻得跟一片芦苇似的,奴婢哪能抱不动?”绿柳笑了起来:“小姐,您明明是个厨娘,自己却这样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厨艺有多差呢!”
白瑶华乐了:“你别说,其实我最擅长做减肥餐了,越吃越瘦,回头你替我宣传宣传,说不准能另开辟一条生财的路子呢。”
“您还想着赚钱哪?”绿柳啧道,“您马上就要嫁进鲁国府,当诰命夫人了,哪儿还需要赚钱?”
“这你就不懂了。”白瑶华说着,示意绿柳把妆盒拿来,她要梳妆打扮,“花别人的钱,和花自己的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绿柳没顾上接她这句话,把手一摊:“小姐,咱们是被兰陵王绑出来的,根本没带妆盒,如何梳妆?”
白瑶华望着她,有点怔:“那衣裳呢,带了没有?”
“没有。”绿柳再次摊手。
“那银子呢?!”白瑶华有点急了。
“当然……也没有了。”绿柳继续摊手,但一点儿也不着急,“小姐,您天生丽质,不梳妆也比别人漂亮。”
今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哪儿能不化妆呢?就算是演戏,也得敬业才是。白瑶华看着她,责备道:“是不是兰陵王给了你好处,让你故意什么都不带的?”
绿柳慌忙摆手:“小姐,奴婢可不是吃里扒外的人,这不是昨晚兰陵王催得急,又亲自在一旁盯着,奴婢紧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