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紧张?”白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小姐,您别急。”绿柳安慰她道,“咱们跟着兰陵王和祝公子,还怕借不到银子?等下次车队停靠在城里时,咱们去买。”
也只能这样了。白瑶华无奈地道:“那你找面镜子来,我照照。”
绿柳赶紧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面镜子,捧到了白瑶华面前。
不愧是兰陵王的马车,这面镜子虽然不太大,却是玻璃面儿的,镜中的人清晰可见,就连头丝都能一清二楚。
白瑶华都记不清有多久没照过玻璃镜子了,激动得热泪盈眶,拿着镜子左照又照,舍不得放手。
玻璃镜子在京城的公卿贵族间虽然流行,但民间历来少见,是以绿柳见她有此反应,并没觉得奇怪,由着她照了个够。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人声渐起,像是酒宴要开场了,白瑶华怕耽误了时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镜子,让绿柳扶着她下车。
马车外,朱修文负手而立,背对着车厢,不知在看什么。
睡了人家的车,总得表示感谢,白瑶华让绿柳把她扶过去,躬了躬身:“多谢王爷借车,民女有伤在身,礼数不周,还望王爷见谅。”
朱修文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怎么就自恋成这样了?”
他还知道自恋这词儿呢?跟她学的吧?白瑶华不明所以:“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朱修文收回目光,唇角自带的那一点儿弧度,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笑话她:“若非自恋,又如何会捧着本王的镜子照个不停,舍不得放下?”
他又偷看?!白瑶华一时窘迫,气道:“王爷请自重,偷窥臣子的未婚妻,那是德行有亏!”
朱修文哼了一声:“只不过换了庚帖而已,定婚宴都没办,你是哪门子的臣子未婚妻?”
白瑶华转过身,看了看院子里已摆好的酒席:“王爷,您别急,这不就要办了么?”
朱修文神色骤变:“这是定婚宴?”
白瑶华回头看他:“不然这是什么?”
朱修文沉下脸,冷笑数声:“先前本王问起,祝鹤轩说是犒劳随扈,原来却是瞒天过海的定婚宴,果然是好手段!”
白瑶华面无表情:“王爷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先行一步,民女和祝公子办完定婚宴后,马上去追您。”
朱修文眸色深沉,没有应声。看样子,他并不太相信她的话,毕竟刚出城就办定婚宴,也太出奇了些。
白瑶华不再理他,让绿柳扶着自己,去找到了祝鹤轩。
祝鹤轩正在交代侍从一些事情,见她过来,忙遣退左右,伸手来扶她。白瑶华本来要躲,但想想向来爱偷窥的朱修文,便没有拒绝,任由祝鹤轩扶住了她的胳膊。
祝鹤轩扶着白瑶华,一起在条凳上坐下,问道:“瑶华,昨日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