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福,虽然身上没有明显地伤痕,但是外衫上连着四五个鲜明的脚印彻底暴露了他刚刚所遭遇到的种种不公待遇,很萎靡。
李丰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摊上这样一个动不动就来一场家暴的老爹,真是一个苦命的娃儿!
“少爷,听我爹说您要出门?”
根福过来恭敬与李丰满见礼,然后兴奋地出声询问,好像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家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李丰满嘴角微抽,对于“皮糙肉厚”这个词语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么好的先天条件,不挨揍简直就是没天理,怪不得老富贵儿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揍儿子玩儿。
根福根本就没察觉到李丰满目光中的异样,仍在兴冲冲地看着李丰满,这些天一直憋在家里,为了护卫少爷的安全,根福也是少有机会出门,憋得身上都快生锈了,否则的话他才不会没事儿就溜到隔壁老王家去找虐,王朝的那套关节技打起人来,可不是一般的疼。
李丰满点头道:“准备到店里去看看,毕竟都已经有十多日没去了,也不知店里的生意究竟如何,客人们对赵大他们的厨艺满不满意。”
“好呀好呀,根福陪少爷一同去!若再有刺客来,根福保证把他们全都揍趴下!”
根福欢呼,同时还不忘自己护卫的职责,握着拳头信誓旦旦地向李丰满保证。看得出,经过王朝这几日的训练,根福似乎变得更加自信了。
“好什么好?!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瞎起哄!”
老富贵儿一巴掌拍在根福的后脑勺上,怒声斥道:“老爷现在每出一次门,就意味着要遭遇一次未知的凶险,真要有刺客的话,你一个傻小子再厉害又能对付几个?”
根福捂着脑袋闪到一边,报屈道:“爹,我现在很厉害的!你可不要小瞧我!”
“你什么水平老子还不知道?!边儿去!”
老富贵儿一瞪眼,而后躬身向李丰满温声建议道:“老爷,如果您执意要出去的话,老奴建议,是不是把程怀弼将军也给叫上?万一真有什么意外,有程将军在,也好有个照应。”
老富贵儿一直没亲眼见过根福出手,所以对根福的身手还停留在一个半月之前,猛则猛矣,但灵动不足,心眼儿更不足,作为一名护卫,他还差得远。
但是程怀弼不一样,出身名门,武艺出众,同时又是宫中的禁卫,不管是打架还是护卫都很有一套,有他跟在李丰满的身边,老富贵儿明显会更放心一些。
不知不觉之间,程怀弼也成了老富贵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孰不知,他口中的这位名门之后,已经被根福在暗地里胖揍了数次,现在正在苦练五禽戏,准备伺机报仇雪恨。
见李丰满似乎有些犹豫,老富贵儿道:“家里的安危老爷不必担心,有老奴还有李壶他们在,实在不行的话,隔壁还有王朝一众暗卫,再加上一直守在街边的衙役,足矣确保安全,没有人敢来撒野。”
还有一句话老富贵儿顾及李丰满的面子没有明说,那就是,整个李府之中,最大的祸源其实就是李丰满这个废太子,他一走,几乎就把所有的目光与危险全都带走了,他们这些留在府里的人,简直不要太安全。
如果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富贵儿甚至恨不得把府里所有的护卫全都派到李丰满的身边。
李丰满轻轻点头,他知道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老富贵儿可能还会再絮叨许久。况且把程怀弼带上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府里的安全有了保障之后,他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身边再多跟几个护卫。
说实话,别看之前在面对刺客的时候他表现得极为沉静,好似无所畏惧,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其实还是蛮怕死的。
程怀弼还没有完全摆脱鹿戏的束缚,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他已经勉强能够摆脱四肢着地的限制,只不过两只脚走路的时候,身子会弯得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脑袋的高度几乎与后腚平行,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直不起腰的深度罗锅儿,还是特大号的那种。
所以,出来的时候,程怀弼直接戴了一个缝有黑纱的斗笠,把他的整个脑袋全都遮住,无论如何,绝不露脸!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要步行过去?!”
“为什么啊,府里明明有马有马车,为毛不用?!老子抗议!”
片刻后,李丰满与根福施施然地走在前面,程怀弼带着黑纱斗笠,佝偻着腰身,在距离他们身后十余米的距离高声咆哮,严重抗议。
在没有彻底克服鹿戏所带来的束缚之前,除非是四肢着地行走,否则仅靠两条腿的程怀弼,行动如蜗牛,只能远远地跟在李丰满与根福的屁股后面。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老子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