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婚约盛舟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亭亭玉立的少女,然后在隐晦的瞧了眼自家儿子,见他并未有所反应犹豫一下叹道:“不瞒安兄,实则我也为犬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是何缘故,侄儿不仅仪表堂堂且博学多才,何苦愁这婚事? ”安如鹤不解。
“是有一口头婚约,可这女方答不答应还不知晓呢。”盛舟那是一个苦恼:“且再说这女方就算有意,你瞧瞧我这孽子,可有婚娶之心?如今又中了状元,指不定哪日才能圆满呢。”
安锦舒听见这话有些诧异瞧了眼盛怀安,然后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来。
上辈子的盛怀安并未有婚约在身,安锦舒只知他有爱而不得之人,并为其守身如玉极为钟情。
上辈子她于认亲宴结识盛怀安,当时他年纪比如今小上几月,这一辈子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有些偏离原来的轨道。
当初认亲宴当日,她因追赶一只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黄狗把整个宴席闹的人仰马翻,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时,只有盛怀安上前询问她是否有碍。
也是从那时起,她便对他有所好感,并非是男女之爱,那种好感就像他望向她得眸子,纯粹又干净。
那日在他眼里,在她满身狼狈之时只有他,满眼纯净的望着她,眸中除了关切再无其它。
他是她的龟壳,在往后所有不愉快的日子里,她都缩在这个龟壳中,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倚靠停靠的避风塘。
他是君子,从不会嫌恶甚至鄙弃于她,面对她的抱怨与受伤,他总会像个兄长一样倒上一杯茶陪她坐上很久很久。
安锦舒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娶妻生子,她会对他的夫人极尽爱护,把对方当成亲嫂嫂一般对待,可惜这个夙愿直到她死也未实现。
那年她十七岁,而他正值壮年。
其实安家未出事前安锦舒问过盛怀安,在他十九岁诞辰那日,在宾客的祝贺声中,她问他:盛怀安你为何不娶妻呢?与你一般年纪的男子孩子都能上学堂了。
她如今都能清晰记得他的回答,他说:因为我喜欢之人并不喜欢我。
也就是从那日开始,安锦舒才知晓,原来这般风光霁月之人,竟也会为情所困,她也总会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得对方爱慕,又是什么样的女子会拒绝这样一个人。
如今在听盛舟的这番话,安锦舒诧异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上辈子并不存在的婚约,这辈子为何突然出现了?
还是说其实这个婚约上辈子就有,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隐瞒了?
安锦舒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盛怀安身上,只是不巧的是,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视线刚好也看向她。
她二人目光相接皆是一愣,然后就见对方朝她微微一笑,安锦舒有些尴尬却又不失礼的回之一笑,然后赶紧别开了视线。
她摸了摸因刚才那一眼有些发红的耳尖,心想对方突然这么笑是不是因为她那封信的缘故?
她虽与那日女扮男装衣着不同,可脸却一模一样,对方不可能瞧不出来,但既然瞧出来却还对她这般温和,想来是她那封信的功劳,安锦舒心头暗自一笑,对自己的信心又增加了些。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她那封信早就在送出的当日被某人拦截了下来,并毁尸灭迹了。
“有婚约了?是谁家千金?”安如鹤瞥了一眼盛怀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