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注定得不到答案了,因为某人不知何时已走近他们,并出声扰了这一方平静。
“父亲。”
少年声音幽幽如雪山融化之雪水,几乎是瞬间就叫人忘却所问所说之言,满脑子只有这空灵声音。
转头看去,少年一拢黑衣金纹?云袖,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白色镶边,腰系玉带锦线勾边,满头青丝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谁人见了不道一句妙哉?
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妖孽如鬼魅,此颜色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世间还有这般姿容。
盛舟的心提了提,这张脸怎么与那人那么像?
盛怀安初见顾卿辰只想到两个词: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看似漂亮过头的容貌之下,少年眼中的深沉却难以掩盖,出于本能盛怀安隐隐间就起了些提防心思。
“辰儿来了。”安如鹤见他喜笑颜开,转头与盛舟介绍:“此乃我信中与你说的,我自边塞认下的义子,姓顾,名卿辰。”
他拍拍顾卿辰的肩:“辰儿,此为盛国公,见礼。”
顾卿辰拱手朝盛舟一拜,声音不疾不徐,极为有礼道:“晚辈顾卿辰,见过国公。”
盛舟是越瞧顾卿辰越心惊,他不敢细想,收敛起眼中惊色眸光微动亲和伸出手搀扶起他:“好孩子,我与你父亲乃是挚友,你以后叫我盛伯伯即可。”
“边塞日子可辛苦?”盛舟关切询问。
顾卿辰轻笑:“侄儿自小便在边塞长大,再苦也不觉得苦了。”
他说的含蓄,盛舟自是知晓那般苦寒之地日子定不会好,他没再多问,怕惹对方伤怀再次关切两句这才放开顾卿辰的手。
“你大哥呢?怎么不见他?”安如鹤突然道。
“应是有事耽搁。”顾卿辰回道。
安如鹤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如此不分轻重,他难不成不知晓今日是何日子,不出席招待宾客,整日乱跑!”
说罢他转头交代身旁小厮:“去,把大少爷找回来。”
小厮应声下去,盛舟无奈笑道:“锦然与你在边塞呆了十几载,好好的儿郎被你磋磨的不成样子,如今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了家,你怎还这般管着人家,我若没记错,锦然今年也十七了吧。”
安如鹤一吹鼻子嗯了一声,盛舟失笑:“都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年纪了,你也别总是这般把人呼来喝去的。”
这下轮到安如鹤瞪眼了:“什么叫我呼来喝去他!他......”
盛舟一把搂过他打住他继续说下去:“行了,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些,走,咱兄弟二人单独找块地方,慢慢聊。”
安如鹤被强行弄走,直到走都能听见他气哄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