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夏子言浑身升起恐惧之感,双手撑着地吃力地往后挪动着。
“七公主,奴才们劝您还是老实一些,否则这月黑风高杀人夜,奴才们可不能保证七公主会不会在下一刻就魂消命陨呢。”一个宫人邪邪地道,他虽是太监打扮,声线却格外地粗重,身形也比一般太监要高上一些。
方才从兰芝园中出来夏子言并未在意几个抬步辇宫人的身形外貌,现在看来几人哪里是常规太监的样子,更像是身体健全的正常男子……
只见几人一步步走近,夏子言的唇色早已经白,在她惊恐的神色之中为的一人伸手掐上她的肩处,还没等她尖叫出声,那人便飞快地在肩处穴位一点,夏子言瞬间软软地倒在地上。
子时未始,夏子衿已经躺在床榻之上浅眠了好一会儿,梦里梦见同夏晟卿在草原弛马纵跃,两人从清晨暮鼓携手同行直至日暮黄昏,两情切切莫不好言。
而她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有十分细弱的声音在遥远处响个不停,她悠悠醒来,揉了揉双眼,果真听见了屋子门外有一阵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仿佛还夹杂着哭腔一般。
夏子衿慢慢坐起了身子,从木架子上取了外衣披上,至门前轻轻拉开屋内门,只见小葵与小桓子正在门口同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说话,而那断断续续的哭腔正是从那宫女口中出。
“公主,您怎么起来了!”小葵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道,扶着夏子衿的胳膊又替她拢了拢外衣。
“这是怎么了?”
夏子衿抬手指着那眸中泪光闪动的宫女好奇问道。
小葵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伏在夏子衿耳边耳语了一阵。
夏子衿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夏子言不是不知轻重的,这般突状况多是人为,她认真地问着那宫女道:“七姐姐是什么时候出兰芝园的?”
宫女哭啼着道:“晚膳过后七公主送走了尚衣局的女官便在院子里歇息的,有两人贴身伺候着七公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公主便将二人带出去了,可眼看着都要半夜三更了,却还没有回来。”
“莲妃娘娘哪儿可去找了?”夏子衿问道。
宫女点点头:“奴婢们第一个去的就是月华宫,莲妃娘娘今夜在皇上那里侍寝并不在宫里,乾清宫守卫重重没有确定公主究竟是真的失踪还是只是在哪里停留久了奴婢们也不敢贸然去惊动皇上,否则惹得皇上不快以为公主又不安分定是要责罚的。可是奴婢们将整个后宫走遍了,与咱们公主要好的公主们住处也都寻了,愣是瞧不见人!”
这件事情似乎正朝着严重的地方展,夏子言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况且大婚在即,也没有什么理由耍小性子迟迟不归,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你先莫慌,派人出宫去荣王府问问,若是世子那里也不知道消息,便去乾清宫上告吧。”夏子衿深目,忽然心中生出这不详之感来。
那宫女福了福身子抽泣几声道谢,便匆匆告退,夏子衿披着外衣望向头顶被浓云遮盖的弯月,深深皱起了眉头。
此时,在皇宫外的一间破败茅屋之中,夏子言醒了过来。
她嘶地一身动了动十分酸痛的身子,先前从步辇上跳下来估摸着是伤到了皮肉,轻轻一动身体落地的一侧便酸痛不已。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夏子言能闻见空气之中浓郁的尘土腐朽气息。她吃力地坐起身子,稀稀疏疏的声音惊动了看守的人,只见屋子里头还坐着几个人,哈气几声伸了一个懒腰才是现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吹了火折子点燃油灯,几人看着地上如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夏子言,猥琐地笑了起来。
“七公主,如何,这皇宫外头的滋味可没有您富丽堂皇的宫殿舒服,只能委屈您金枝玉叶的娇贵身子了。”
说话的人正是那将夏子言从皇宫里打晕带出来的假冒宫人之一,他此时换上了普通的衣服, 粗鄙的本性更是暴露无遗,眼角爬着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疤,看上去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绑架皇室公主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么!本公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害我!”夏子言咬着唇瓣,身子有些瑟瑟抖起来。
“嘿嘿,七公主说得对,是掉脑袋的大罪,可是......人在江湖走一遭,若是没有银子逍遥快活,要这个脑袋有什么用呢?”
刀疤男子蹲下身子和夏子言平视,瞧着她无助害怕的小模样起了几分呷戏之心,手指伸出在夏子言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夏子言嫌恶地别过头去,刀疤男子却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