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过来服软,寻求合作,不放点血怎么行。
“大莱皇帝,可汗派我前来,与您签订友好互助条约,期限为百年。”察科尔表情认真,略微带了一点生气,似是被夏子衿有些轻挑的表情给激怒了一样。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早就扎好的纸呈上,上边有匈奴可汗的亲笔信,和一份条约。
夏子衿禁不住笑起来,他们倒是准备的充分,低下头仔细看起来。不得不说,匈奴可汗弄的这份合约,诚意还是足够的,只是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原以为来和亲的人是十公主,没想到对方真正送到她这儿来的人是察科尔。
她揉了揉眉心,想起察科尔在自己面前露出来的倨傲,只怕他还不知道此事,要不然,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只是这样的福分她是消受不起的,夏子衿喘了口气,瞧了眼坐在身旁一侧的夏盛卿,幽幽的叹了口气夏盛卿察觉到她怪异的表情,手指在扶手上摩挲了两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这条约上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舔了舔唇瓣,手掌就探到夏子衿的手心,悄悄画起来,离的最近的大臣一抬头就看到他二人的动作,不觉拧眉,在心底暗自摇头,觉得二人伤风败俗了。
夏子衿却管不得那么多,她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三分冷冽的微光来,跟跟着视线就落到先前皱眉的大臣身上,那臣子一接触到她的表情,立刻低下头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这才将心神重新转移到夏盛卿身上来,手指在他掌心划了几下,写下和亲二字,随后冲着察科尔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带着凉意,又十分修长瘦弱,在他掌心划过,倒让夏盛卿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夏盛卿的身子抖了两下,回过神来,就注意到她的视线,跟着一起看向站在下的察科尔,然后就对上夏子衿揶揄的笑容,在联想她刚刚在自己手心写的字,立刻明白过来,脸颊一下子黑了下来,
当下,他看向察科尔的表情就极度不善起来,而察科尔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只是觉得先前还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现在看着,竟觉得渗的慌。
“七王子,你可想好当真要留在大莱?”夏子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察科尔会是甘愿伏低做小,在她后宫当个男宠的人,只怕这对匈奴的男子来说是个耻辱才对。
毕竟一匹野狼怎么会愿意被困在这后宫围墙中。且就算他当真要留,她同样是不会答应的。
此生她有一个夏盛卿足以,绝不会再去招惹其他的人。她没那个兴趣。
“什么?”察科尔明显没有听懂她的问话,诧异的看着她,“大莱皇上,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子衿挑眉,看了眼夏盛卿。夏盛卿黑着的脸颊稍稍有些好转,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身子前倾,略带侵略性的看向察科尔,“看来匈奴大汗并不十分重视你。”
察科尔显然是很维护自家可汗的,神情立刻尖锐起来,说话虽然还客气,只是表情已经很是不好,“麟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盛卿看了眼四周的大臣,并没有多说,重新靠回椅子上。察科尔心中的疑问被挑起来,就等着他解释,谁知道他竟是不打算解释了,一下子被噎住了,转而看向夏子衿。
夏子衿微微一笑,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德仁,嘴上道:“七王子若是想知道,待会儿下了朝,到朕的御书房来就知晓了。朕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了。”
徐德仁立刻明白过来,一扫佛尘道:“退朝。”
尖细的嗓音一下子将察科尔准备问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察科尔虽然心中焦急难耐,可这儿是金銮殿,他总不能冲上去问,想到夏子衿让他去御书房,他定了定神,回过神准备和纳乌尔说起这事,却见纳乌尔低着头,好似在沉思的样子。
他禁不住拧眉,拉着她快步出去,兄妹二人拐到墙角站定,纳乌尔才起来头来,只是脸色十分苍白。
“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舒服?”纳乌尔虽然不是可汗亲生,可他向来都是当作亲妹妹看的,这会儿看她这个样子,不免担忧。
“哥哥,我没事,只是哥哥,先前大莱皇帝的眼神你看到了吗?”纳乌尔与他向来亲近,决定还是先探明他的心意在做询问。
“什么眼神?”察科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看他这个反应,纳乌尔就知道他的心意了,当即抓着他的胳膊跺了跺脚,焦急的道:“哥哥,你糊涂啊!你听我的,待会儿去见大莱皇帝,若是她问你愿不愿意留在大莱,你一定要说不愿意。”
“纳乌尔,你在说什么?”察科尔一头雾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见他执着的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解释,纳乌尔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打算实话实说,“哥哥,那大莱皇帝恐怕是想要你留在后宫做他的妃子。”
“什么?”察科尔惊呼一声,跟着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似的,“不,绝对不行。”
“纳乌尔,你说的可是真的?”他这个妹妹虽然性子温婉,不似草原上那些女人,反倒像是大莱的女人一样,可向来也比草原上的人聪慧,因此她说的话基本都没有出错过。
这次派她前来大莱,实则也是匈奴可汗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