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逃离片场

2018-04-15 作者： 逍遥一刻2014

第二十五章逃离片场

小得意按照通知，一大早就赶到了电影制片厂的门口报到，一个拿着花名册的人点过名，就把他们都轰到几辆大卡车上，车行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郊外的山根底下，这就是所谓的片场了。Www.Pinwenba.Com 吧

小得意是第一次接触拍电影，所以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他问一个指挥他们换服装的小伙子：“我们演什么？”

小伙子斜楞他一眼，反问：“你想演什么？快去换服装！群众演员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还能演什么啊！”

小得意讨个没趣，赶紧跟着大家换上了一身他们称之为“屎黄色”的国民党士兵的服装。这时他旁边一个长得又黑又瘦的家伙问他：“你是新来的吧？”

小得意点点头。反问：“你呢？”

“我干这个有好几年了，他们都认识我了。”他告诉小得意自己姓侯，大家都叫他猴子。猴子提起几部让小得意耳熟的战争片，说他在里面都做过演员。这让小得意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一个导演助理为群众演员分配了角色，小得意和猴子分在一起，他们的任务就是躺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装死尸。猴子因为是个老群众演员，被委派帮助新来的演员化化妆，他让小得意他们在泥土地上打了几个滚，又在他们脸上抹了几把泥，然后煞有介事地站一边打量着说：“好了。”

“这就行了？”小得意问。

猴子一副老练的样子：“行了，一会儿你就跟着我，没错。”

装死尸的演员按助理导演的指挥站好位，然后躺在地上，猴子突发奇想把一只脚搭在了小得意的胸口上，等于小得意成了他的垫脚石，气的小得意把他的脚推开，猴子却又搭了上去。小得意生气地问他：“你要干嘛？”

猴子说：“死也要死得像那么回事，战场上的死尸有排着队死的吗，就得你压着我，我叠着你。”

正在他们两人争执不休，那边的导演助理冲他们喊道：“干嘛呢你们俩，有什么事？”

猴子举起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位助理赞赏他说：“好，就照你说的，不要再动了。马上就要开拍了。”

猴子得意地再次把脚搭在小得意的胸脯上，小得意无计可施，只得用胸脯撑起他那只臭脚。

开始试拍，战场烟火迷漫，杀声四起，小得意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张望。导演喊停后，那个助理气冲冲地跑过来踢了小得意一脚吼道：“你抬头看什么看？你是死人知道不知道？猴子你给我盯着他点。”

小得意对自己的失误也很难为情。猴子奇怪地问他：“你也是，已经死了的人，还四处张望着看什么呢？”

小得意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看看导演在哪呢？怎么没见导演？”

猴子指着远处搭着的高台说：“看到那个光膀子戴草帽的吗？那就是冯导。”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冯导！”小得意终于见到导演了。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那导演就像个老农民。

这一条连拍了几次都没过，小得意的胸脯也被猴子压得越来越不舒服，趁着又一次停拍的间隙，小得意抢先把自己的脚也搭到了猴子的身上，可猴子很快把他的脚推开，小得意刚要再次抬脚，那位助理已经主意到他们的较劲，冲着他俩喊道：“干嘛呢你们俩，还保持刚才的动作，不许动，懂不懂啊！”

猴子狡猾地笑着把脚又搭到了小得意的胸口上。小得意气得恶狠狠地骂了句：“你这个老油条！”

小得意灰头土脸，一身臭汗地回到城里，匆匆回到住处洗了把脸，换身衣服，接着又疲惫不堪地赶到五色雨，进了后台他就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海蓝蓝一边化妆，一边取笑地问他：“怎么样，大明星，拍电影过瘾吧？”

小得意没好气地说：“过什么瘾啊，整个在死人堆里混了一天，现在终于又还阳了！”

不一会儿林楠也来电话，上来先问他：“见到导演了吗？”

小得意答：“见到了。”

“他怎么样？”

小得意故意说着气话：“就像个农村赶集卖土豆的。”

“你可别小看人家，冯导可是有名的大导演。你们说话了吗？”

“说什么话啊，他高高在上，我哪够得着啊！”

林楠埋怨他：“这事你得主动，人家哪能上赶着找你？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小得意发了一通抱怨，最后的结论是：“我觉得特别没劲，跟我期待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林楠鼓励他说：“那当然，你是新手嘛，慢慢就好了，你可得坚持啊！”

其实林楠也不知道拍电影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希望小得意能改变现在的生活，逐渐离开五色雨那样的污浊之地。而小得意却感觉拍电影纯粹是瞎耽误工夫，与他追求的艺术毫不搭界，根本没有成就感可言。他无奈地放下电话，又去准备他的演出。

以后几天的拍摄更让小得意苦不堪言。他按照林楠的嘱咐想去见见导演，那位导演助理先拦住他说：“你找导演干嘛？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小得意结结巴巴说出他如何通过朋友，委托了冯导演的妻子，怎么介绍他来到了这里，所以他要和导演见上一面。助理导演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得意说：“哦，你是他老婆介绍来的，那你等着，我去问问。”

助理导演用步话机呼叫导演，导演问：“什么事？”

助理说：“这有个群众演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