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滕兆录由清原二中调到一中当一把手。他刚来的时候,自己曾对人说:“我会干倒的。”滕兆录自己都有这个干倒的心理,那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而肖兰的同学和邻居齐志民对肖兰说:“你看着吧,那滕兆录在一中得干倒。”齐志民不是瞎说,他在二中工作,那滕兆录也在二中工作,滕兆录什么水平,齐志民岂能不知?
这回,滕兆录又重蹈一中的覆辙,可是,他的人,却是变了。滕兆录来的时候,把他在二中提拔起来的主任贾瑜安也带来了,他自以为这个贾瑜安是他的可靠的助手。因为,他和贾瑜安的父亲是莫逆之交,他就格外地重视贾瑜安,把他从一个代课的老师,提拔到教导主任,那贾瑜安也只能是当他的腿子。
滕兆录,这回到一中,他的年纪大多了,阅历也匪浅,可是,他没有什么宝贵的经验,即使有,他也做不来的,而且,他变得偏激、主观、固执、盲动、歪邪,他还听信谗言,听不得忠言,他还分不出好坏人来。说白了,就是他没有什么水平,又不能正确的看人和处理事务。
但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没有什么官架子,还保持了多少年前的风格,能够到各个教研组去和大家交谈。他在清原一中,有个致命的对手,这就是副校长贺国青,即黄淑兰的丈夫。他们原来在一起呆过,有矛盾,而滕兆录在二中当政的时候,黄淑兰也在二中任教,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减弱,反而加强。
滕兆录来一中一年以后的暑假,他好像到外地公出,贺国青走后门,把黄淑兰也调到了一中,这是贺国青夫妇趁滕兆录公出之际干的事情,如果滕兆录在家,肯定不能同意黄淑兰调进一中。等滕兆录公出回来,他也无可奈何地看着黄淑兰来到了他的管辖区域。滕兆录和贺国青的矛盾日益加深,已是不可调和。虽然贺国青是副校长,好像没有什么实权,可他手下有一伙儿人,大概十人左右,这就是滕兆录的威胁。
在一九**年的冬天,一个全体教师的早会上,滕兆录和贺国青公然地吵架,在教师会上,他们谁也没有度量和风度,都是各不相让,你说一句,我就说十句,争吵的很厉害。这时候,滕兆录已经不得人心了,大概他心里也明镜似的,也可能是感到末日来临,就破罐子破摔了。老师们眼看着他们争吵,几乎没人劝架,最后,好像是那个滕兆录听信的山东人张老师劝了几句,不了了之。还有一个年轻一点儿的柳亭老师,不知怎么和滕兆录发生了矛盾,可能是那贺国青在中间挑拨了,柳老师和滕兆录干架,那滕兆录可能觉得很憋气,回家和家人说了,他的儿子滕云竟然到学校和柳老师动手打起来了。这一连串的问题,滕兆录就把自己葬送了。
在七十年初,肖兰和滕兆录的被领导与领导的关系还不错。这次滕兆录又回来了,开始还行,有一次,肖兰的脚崴了,不能上班,滕兆录还去家里看,肖兰也就没有多想,没留他喝酒,结果,滕兆录就不高兴了,肖兰上班了,滕兆录就不和她说话了。
后来,滕兆录越来越走向了歪邪怪癖,工作也干不下去了,真是预言的那样:干倒了!上级领导撤销了滕兆录校长的职务,调出一中。也撤销了贺国青副校长的职务,让他当工会主席,留用,他也没地方要他,他就只好在一中留下,不知道他被降职了,是否心里窝囊,这也难怪,他当政的时候,他的老伴黄淑兰就说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看来,这黄淑兰有这个预见的,也许是她给她老公的诅咒吧,哈哈,谁能说得清呢?
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又派来一个新校长,这就是靳启生,他年纪和肖兰相仿,据说,他原是老莱公社学校的后勤校长,能力还行,把他调到清原一中当一把手,提拔贾瑜安当副手。这靳启生,不抓具体事务,他好像高高在上,但权力不撒手,一般的都是贾瑜安出头露面。因为,这靳启生是新来乍到,什么情况也不熟悉,很多事情,他可能都要和贾瑜安商量,但是,他绝不是放权力的人物,这就是他的领导的艺术吧。
一般的情况下,靳启生不说话,但是,在全体大会或者是重要的情况下,他还是要说话的,细小的琐碎的事情,就是下面的人去干了,他倒是在办公室里呆着。靳启生的嘴茬子还是不善,他的语言比较尖锐,说出来的话,不容人不在乎,在这一点上,贾瑜安就没有他的锋芒。靳启生,是个中等个子,比较瘦一点儿的,他的外形,和贾瑜安有点儿相似,他的眼睛、鼻子、嘴,也自成比例,绝不倾斜哪一个。他的眼睛呢,也是个小眼睛,单眼皮子,这就说明了他的五官基本上,都是小型号的。
平时,很少见到他,他不像滕兆录,哪个办公室都去,他也去,但极少,也不是所有的教研组都去。据说,他在原来的单位,还有点儿罗乱,肖兰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的,不太清楚,好像是经济问题,就是他到了清原一中后,还好像涉及到了他,但他都摆平了,要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这个领导,据说是也不愿意到清原一中这个老大难单位来,但上级就派定他了,他也许是出于无奈,而上级的意思,还是看重了他。等他到了清原一中之后,那难缠的人物也都不在了,藤兆录下台了,贺国青也没有了对手。
这便是,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的清原一中的首脑人物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