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意外得子

2018-04-15 作者： 文木

第58章 意外得子

赵紫妍拿着怀孕的医院证明，像拿着一张镇政府强加给她的集资条似的，很很地用力甩到地上，生气地说：“我说什么不再要了，就一个就行。Www.Pinwenba.Com 吧什么男孩女孩，我不在乎，明天就去流产。”

曲生也只想要一个孩子，他感觉现在养孩子不容易，操心费力不说，弄不好还养出麻烦来。他们村就有几户人家，儿子倒是不少，有三四个的有七八个的，可没有一个成器的，有的甚至当了罪犯。曲生有个远房爷爷，生了七个儿子一个闺女，由于操劳过度，不到七十岁两个老人都得了偏瘫。七个儿子争着不孝顺，两个老人拉尿都在床上没人打扫，冬天还好些，一到夏天，他们的屋里根本不能进人。闺女离得远，几天才能来一次，可来一次哭一次。两个老人是一天去世的，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那年天热，两个人身上都感染了，长了满身的蛆虫，闺女来用笤帚扫了满满一小盆蛆虫。扫完蛆虫，闺女去找大夫，两个老人就商量着去死。先是男的提出来的，男的说就这样咱也活不了几天了，趁咱闺女在不如想法死了吧，不然闺女一走，咱们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几个儿子嫌屋里脏，每天送饭的时候都是从窗棂里放在窗台上面就走了，从来不进来看看。他们商量好了以后，男的用瓷碗猛砸妻子的头，妻子本身就剩一口气，砸了一下就咽气了。男的用碎碗片割断了动脉。等女儿领着大夫进来，两位老人早已经咽气了。送两位老人走的时候，曲生也去了，看到那场景，他对于多子多福的旧传统是真的不相信了。所以，对于孩子问题上，他认为不是多多益善，而是少而精最好。既然赵紫妍不同意再生，他也没意见，于是说：“就是，生这一个就费那么多劲，再生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人呢。流就流吧，有一个女儿，我们好好培养，长大了考个好大学，将来有个好工作也很好。孩子多了，培养不好，成了罪犯，还不如不生。”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骑着自行车去镇计生服务站做人流。

计生办里人声鼎沸，他们正在搞大运动。曲生和赵紫妍询问服务站手术室的时候，遇见了曲生以前学生的家长殷青寿。他是个高高瘦瘦面貌清秀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孩子上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给孩子送吃的，和当时当班主任的曲生很熟悉。熟人见面了，他忙过来亲热地打招呼：“哎，曲老师，您好啊，多日不见了，您上这里来干什么呢？”“啊，您好，我和家属过来有点事。”曲生说，接着，曲生又压低声音说：“我领着家属做流产的，不知道手术室在哪里。”“怎么回事？”那人惊讶地问。

曲生于是把派出所怎么把户口弄错，计生办怎么发准生证，妻子又怀孕了，商量着怕以后负担重准备做人流的事悄悄给他说了。

殷青寿听后，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曲生说：“曲老师，你可别犯糊涂，孩子还是不流的好。现在你感觉不出来，等你们老了，才知道孩子多有孩子多的好处。你没看看那些独生子女户，一但有个病有个灾的，找个人帮忙都难。我有个邻居，老两口就一个女儿。女儿出嫁走了，十天半月来不了一次，喝口水得求邻居帮忙。人家邻居也都有事，谁整天替他们挑水啊，都是自己，提着个小泥罐去井里提水。有一次，老头提水没注意，打滑摔倒了，到现在五年过去了，一直躺在床上，可怜啊。你们现在也不要管是谁给你们弄错了，反正不是你们故意弄错的，不如合理合法顺理成章地把孩子生了，省得老了后悔。”

殷青寿的一席话，使曲生犹豫起来，他想起了他的一个女同事，她在娘家就是个独生女，出嫁后招工进了镇经贸办当了一名会计，后来因为超生二胎被开除了，一次曲生遇见她在街上卖青菜，就过去问：“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了多生个孩子，把工作都丢了，多不值得啊。”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曲生说：“小曲，你不懂。我在娘家是独生女，我爹娘去世的时候，就因为我们家没男孩，本家户族都不围边，人家觉着咱没用啊，帮完了咱，我拍拍屁股就走了，人家有事咱不能来帮忙，人家帮咱干嘛？我是拉着哀杖一家一户地去磕头请人家啊，最后好歹把老人送走了。当时我那处境啊，真是惨啊，后来我就发誓，一定生个男孩，就是生完就死了，我也心甘，我不能让我闺女再受我一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