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老兵的故事

2014-08-19 作者： 外研社编译组

第一章 一个老兵的故事

作者：杰克·伦敦

（这是一个发生在作者父亲有生之年的真实故事。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

当时时局异常，战争前线并不是唯一可以冒险的地方。战时，我恰好是在家中经历了一些最让人激动的场面。看到悬挂在我剑旁的那把旧科尔特式左轮手枪了吗？在部队的五年里，我一直带着它，它不止一次帮我摆脱了严重的困境。

1863年，我休假30天，回家看望我的家人，同时招募新兵。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休假结束时，有25到30人自愿入伍。有个年轻人想入伍，可他父亲坚决不同意，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招募进来。这个父亲之所以不同意，仅仅是因为剥玉米的活儿还没完成，他儿子海勒姆得留下来干活儿。而最终使这个父亲同意的唯一原因是政府奖金。每个参军的人都会得到1000美元奖金，海勒姆许诺将这些钱全部交给他父亲。所以，老扎克说如果我把钱给他，再帮他剥玉米，他就同意。

我30天的休假已经结束了，但当时我很年轻，做事轻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知道其他的新兵希望剥完玉米后再走，而且，我想我带着30个健壮的年轻人回团，就不会有什么事的。于是，我帮忙给老扎克家剥玉米，两周之后，玉米剥完了，我也准备出发了。

我们买了票，准备第二天早上从罗克岛坐火车去昆西。这些新兵将在昆西宣誓入伍，然后领取奖金，而这么多新兵入伍也会成为我们小镇的荣誉。但我的休假期超过了规定时间，这时我疏忽了一件事——宪兵司令。这些司令被人瞧不起，在人们眼里，他们连捕狗人都不如。他们的职责是抓捕逃兵，抓一个逃兵挣25美元，所以你可以看到，他们从不让一个机会溜走。假如他们只是抓真正的逃兵，人们也不会这么讨厌他们，但他们总是找那些善良诚实的士兵的麻烦，这些士兵的过错仅仅是有点儿疏忽，在家里呆得太久了。我们镇的宪兵司令很精明，像狮子一样勇敢，又很卑鄙，就像你在一整天的旅途中可能遇到的人一样。就在不久前，汤米·基格尔从我所在的团休假回家，他疏忽大意，超过了期限。第三天，就当他在罗克岛要登上火车返回部队的时候，戴维·麦格雷戈逮捕了他，把他押了回去。25美元的报酬以及花费都是从可怜的汤米的薪俸中扣除的，但汤米从未想过要逃跑。戴维·麦格雷戈不止这一次表现得这么卑鄙。

不过，先回到我的故事吧。那是我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梦到了战争和一场场战斗。我被一大群散兵推着往前走。步枪咔咔的声音就像是在下冰雹，我们正猛攻第一前哨，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响亮的敲门声，立刻醒了。“出来，西蒙，我要你出来。”

是戴维在说话，我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出去。但我没有应声，开始悄悄地穿衣服。很快，他的敲门声惊动了全家人。我刚穿好衣服，妹妹就溜进了我的房间。我低声告诉她要做什么。她走到门口和戴维讲话，但是没有开门。他开始怀疑了，我能听到他在房子周围蹑手蹑脚地走着，以便监视厨房的门。你瞧，他肯定我是在房子里的，而且认为我很有可能从厨房的门出去。我亲吻了父亲、母亲和妹妹，并让他们跟那些男孩们道别，随后，我小心地打开了前门。那晚有月光，我猜想戴维一直守在房子的后面。我手里提着鞋子，利用每一个隐蔽的地方，几乎连呼吸都不敢，慢慢地走到了牲口棚。我给父亲的大黑公马装上马鞍，一切准备就绪，我像炮弹一般离开了牲口棚。